大海从吴老师那里上完了手风琴课后，提着装有手风琴的盒子，回到了宿舍。

从一个小门进到了宿舍内，多少年过去之后，宿舍是个什么样子，很难说得准确，宿舍内东面的墙壁上边，有一个小木窗子，总在开着，外面的太阳光，总能照进屋内。

大海每看它时，能想到窗子外面是一个大世界，近前，有音乐学院一个大图书馆，向东不远，走上一小段之后，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和学生食堂，路南是音乐学院的一座高高的教学大楼。

大海把装有手风琴箱，放在自己睡觉的床前。

室内王老师正在，他总是在做和声作业。

有一位来之省里群众艺术馆，搞作曲的刘老师，正在做沙老师要他做的旋律写作作业。

门口外面，一位姓赵的学员，正在对着录音机放的音乐，练习指挥动作，不停的挥着双手，成千成万。

刘老师问到了大海：“你是不是上手风琴课了？”

大海实说：“是的。”

“是手风琴专业的老师吗？”

“是省级歌舞团专业搞手风琴的。”

“找老师要紧的，找不到好老师，那是白花钱的。”

“什么是白花钱？”

“就是白给老师付了学费，到时候，什么也没有学到手。有的人，虽然是专业水平很高，却并不适合教学。”

“我的这位教我学习手风琴的老师，不是这样的老师，我是什么样的学生？没有一点基础的学生，她都能教住，她给了我练习各种调的音阶，先让我练习手指头的基本功，并且给我抄了好几首练习曲。”

刘老师想了解那手风琴老师，给大海留了什么练习曲，对大海说：“让我看看你吴老师留的练习曲？”

大海把一个笔记本给了刘老师，刘老师揭了看了一下，对大海认真地说：“大海，你一定要好好练习啊！”

接着，大海学习作曲主题，每天上完了一些作曲课后，做完了作曲作业之后，就要开始练习起手风琴。

有一回，大海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练习手风琴，可以说，发出的琴声，还不是那么连惯，还有一点吵人。

有一个小屋子写和声的作业，一位姓姓孟的学员，出来求大海：“大海，你不要在这里练习手风琴，把我吵的耳朵受不了，你要练，远远地找一个地方去练。”

大海知道他说的耳朵受不了？这位孟学员，大海虚心点说，人家给他当作曲老师都是超超有余，人家里省歌舞团的专业作曲，到音乐学院学习都是当小学生的态来学习的。大海你虽然爱好学习作曲，可是你经历过什么样严格的，音乐基本的训练，无论理论方面，还是实际上操作，都是不在行的。大海也知道，像这位孟老师，学习作曲的，他在宿舍里正在构思着创作一首新的音乐作品，可是你大海在练习手风琴，你还不能真正用心灵，奏响那真正符合音乐要求美的旋律，那给人的是一种美的音乐感觉，你大海才开始练习手风琴，发出的怎么是那么一种难听的音。

怎么办呢？大海为了达到他能，练习手风琴这一目的，他到什么地方去练呢？

大海求了一下孟老师：“孟老师，我实在是找不到地方练琴，让我在这儿练习一会儿吧？”

“不行！不是我不让你在这儿练，主要是你影响我写作业，我的耳朵实在受不了。”

“就练习半小时。”

“半小时也不行！”

大海受到了这位孟老师反对后，只好再找地方。

到哪儿能找一练习手风琴的地方呢？大海想到了离宿舍比较远的地方，那是音乐学院后门外，不过，后门经常关闭着，是两页大铁门，铁门上面，都是发了黑锈。

大拿一手提着手风琴箱，箱里装着手风琴，提在手上的时候，足有二三十斤，手风琴箱，是大红色，感觉有一段时间了，像一段旋律高高低低的乐音，排在一起，一个乐句中，有一个结束音，或是高音，或是低音。那前面起过作用的音，在结束音之后，本来都存在过，他为什么再往后，就不能起作用？以前的过去了，新的还会被创造出来。这就是这手风琴变旧了的原历，不过，他开始的时候，买到那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它是新的，像从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小说那样新。

大海坐在这音乐学院以北的后门前练习手风琴，陪他的就是这面沉旧的铁门，这一面院墙，还有院墙下一棵法国婆娑的梧桐树。大海专心致志的练习吴老师，让他练习的手风琴八度跳进的练习曲。

大海忽然记得了吴老师的一句话，无论节奏多么复扎，多么难练，只要放慢速度，不慌不忙地都能练习好。

胡老师讲曲式的教室里，大海也曾经打游击听过他的课。

胡老师好多回幽默地讲作曲的一种手法，比如重复的创作手法，一个动机的重复，一个乐句的重复，一个乐段的重复，这个不难理解的。胡老师笑着说：“重复是一种力量，重复是一种力量；重复能加深对主题的印象。”

这之前，还没有老师，给大海这样的讲过重复的好处。

联系大自然，一年四季的轮回，由白到黑，由黑到白，黑夜和白昼的变化交替轮回，这是什么意思？重复。作家写一本小说，那情节是怎么一回事？写了一个情节，还要再写一个情节，正是这无穷的情节，却能表现一种形而上的东西，揭示人生的真理，揭示事物存在之美，这个重复真是大有诗意的两个字啊。

人生实际上，是在相同的重复的一种情境，做着做着，就把人生的美给创造出来了，把人在大地上的诗意给表现出来了，不要怕重复。

大海千万便地练习吴老师，给他的练习曲，正练习得投入兴趣盎然的时候，走来一位住在近前不远的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对大海说：“你不能在这儿练，吵人！”

那老师出现在大海的面前时候，看那人的脸上表情，并不是那么恶的表情，还让人产生一种亲近感，大海对那老师说：“我找不到地方练琴？”

大海经过这位老师反对之后，只好把手风琴，提到了离音乐学院相邻的一块草地边上，坐在他自己带的一把小椅子练习手风琴。

有一位战士，一身黄军装，听到子大海的琴声，寻声暗问弹者谁，找到了草地前，站着和大海聊了几句话。

战士问大海：“你是哪里人？”

“陕西人。”

“你呢？也是陕西人。”

“唉啊，在这里遇到了乡党啊！”

大海一时心中涌出一种，见到乡党的亲切之感，这个战士年主要是因为大海的琴声而来的。

大海这时练琴的地方，是一个大圆的草坪，绿绿地草和，铺满在这一大圆形的地上厚厚的，像是村中公路以北的，麦田里的麦苗一样绿意盎然，给人一种无限生机之感。人看见绿色的时候，心中被这绿色草儿有所触动，由不得，会想到了白居易写草的诗，还有鲁迅写的散文野草，那种对人生感悟的文章。

这满草坪都是绿草儿，足有人的一脚厚根高，大海这时候，以为他自己全被这绿色世界给包围了，并且唤发了他对春的盼望，并且给了他一种奋发的力量。

这位解放军战士还给大海说：“我也是从小爱好音乐，没有条件能到音乐学院来学习音乐。”

这位解放军战士，把大海看成音乐学院的学生一样，他自己感到，他只不过争取到了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机会，可是音乐学院的学生，那一个不比他强十万倍以上。

这位战士和大海聊了几句，离开了这里，大海独自在这里练手风琴。

大海记得吴老师教他学习手风琴，向上打开时，一个正扇形，回来时，一个反扇形。一个动作是开，一个动作是合，比如打开一本书，是开，读完了后合住，含有合的意思。

对吴老师教手风琴，吴老师给大海讲了一个物体运动原理：开合。

一个是正扇形，一个是反扇形，出去时正，回来是反，最后落实在一个合字上面。

经过了一个正的运动轨迹，又从反方向回到了原出发地，正出发，反回回来。

大海开始跟上吴老师学习手风琴，这里大海记起来一个跟手风琴有关的小事。

是怎么的一件小事？

有一个周六的晚上，音乐学院举办周六音乐会。

同室的一位赵宝林对大海商量的地说：“大海，音乐学院今晚有音乐会，咱们俩个去看看？”

大海一口答应道：“好！”

大海和赵宝林一起去了音乐学院的一个小舞台下面的座位上坐了，他们俩个还坐在靠前在的座位上。

音乐学院声乐系一位女大学生，面带着笑容，站在台前报节目。

“第一个节目手风琴独奏我爱北京天安门，演奏者小晓。

台下的观众以惊咏叹的目光，目不转盯地凝望着舞台上边，是一个小学生一年级小男同学，或被一年级小同学还要小，背手风琴根本背不动，手风琴系在空中，却把手风琴的音色美的效果，给表达出来了。我爱北京天安门，本来是一首儿童歌曲，可是经过了作曲家进行了重创作，进行了扩大加花变奏，竟成了一首很大的独奏曲。

整个手风琴的音响，回响在整个舞台上上下下，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片惊呼声，这么小的孩子，大约只有九岁，怎么把手风琴拉得这么好啊！

坐在大海近前的赵宝林对大海悄悄地说：“大海，你看人家这小孩子的手风琴，拉得多好！”

大海听赵宝林敬畏得不敢回答。

大海听了这位九岁的小孩子，心想：他虽然小，但家里的父母亲，希望他的孩子，能从小学习手风琴，而把手风琴练到了这么一种高的水平，他是经过了专业的手风琴老师指导，加上经过一定的练习后，才达到那样高的水平。

大海自从学习手风琴，这让他想到了有一天音乐学院周六音乐会上，看到了一位小学生，给大海产生的强烈的震撼作用，大海看来，也是他学习的榜样。

大海跟着吴老师，每周去上一节课，有一回去上课去了，吴老师由于到外地演出去了，加上大海的学费方面紧张，这个学习手风琴没有坚持下来。

大海在吴老师家上课的时候，吴老师给他讲了一句话，“你学习了手风琴，以后回去能带学生。”

吴老师就这么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大海当时并没有想到，他的手风琴技巧还没有真正撑握，如何能回去以后带学生？那都是农村的娃，农村娃还能学习手风琴吧？大海到城市去闯荡的时候，真的还有教给小学生学习手风琴的经历，这是后续故事。

吴老师给大海教手风琴，她就是通过她教学的劳动，为她自己挣些小小的收入。吴老师怕大海欠了学费不交给她，大海给吴老师学费后，吴老师就教他学习手风琴，不交学费的时候，就停下了课，这是正常的。

有一回大海到吴老师家上课的时候，吴老师给大海说：“大海，你要是觉得一个月交学费困难，那就上一回课就教一回钱？”

大海只好说：“好！”

这位吴老师，教大海学习手风琴，大海没有一点基础，却跟上吴老师上课，每次给些练习曲，三个月过去后，很快就进门，也能拉十几个小乐曲了。

吴老师教大海学习，大海感受到了一种音乐的美，什么叫有音乐？很简单的旋律，经吴老师用手风琴奏出的声音，就特别好听，这种好听，一种特别的美，如春天里，看到了花园的百花都开了，所有的鸟儿都鸣叫了，给人的心情舒畅。

记得有一首八六拍子日本民歌在海滨，最后有一句是描写太阳慢慢地落下山，吴老师配了结束时的和弦，运用风箱，轻轻地慢慢地结束在最后那一个音，大海当时觉得，跟吴老师学习手风琴，才真正在学习音乐的美。

大海跟吴老师学习手风琴起步时，吴老师教大海学习了一首日本民歌四季歌，以一年四个季节，每一个季节赞美一个人，春节里赞美的是心地纯洁的人，像紫罗兰的花儿一样是我的友人。

喜爱夏天的人儿是父亲的坚强意志，像岩石冲击波浪，是我的父亲。

喜欢秋天，因为感情深重，是我的爱人。

喜欢冬天的人儿，是我的母亲，冰雪消化在大地上，母亲的怀像大地一样宽广。

大海多年以后，回想跟吴老师学习手风琴，学习过一首日本民歌四季歌，音乐是表达人类的感情的，并不是抽象的，受这首歌曲的启示，大海回忆一下他四季里的所爱的人。

春天里喜爱的人，是我的友人。

大海有没有友人？主要指朋友等，都归结到友人一类。

大海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有一节课是上音乐欣赏课。

上课的老师让一位女大学生发谱例，原则上是，只有正经的作曲系的学生才有。

女大学生给坐在教室上课的，作曲系学生发谱例时，大海心中想的：我也想得到一份，我并不是作曲系真正考进来的正式大学生，我只是自费学习生，能在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大海自己觉得，他比人家的作曲系的学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上。这领到一份欣赏的谱例，是得不到的。

发谱例的大学生，走到了大海坐的桌子前，同样给了大海一份老师，上音乐欣赏课的谱例，大海当时心里竟有一种涌出的感动。

作曲系有一位甘老师，是作曲系教和声的青年女老师。

有一回在大海住的宿舍里，同舍里有一位来之省艺术馆的一位学员刘老师，他就是跟甘老师学习和声课，他总肯给大海夸奖，甘老师的和声课讲得多么好。

刘老师面带微笑地给大海说：“甘老师的和声课教得特别好，他教的是作曲系的和声课，很多进修学生都听他的和声课。”

刘老师这一说，给大海提了个醒。

大海当即说：“刘老师，我也想听甘老师的和声课。”

刘老师却说：“你这个想法成立吗？你现在不是正听的是另外一位和声老师的和声课，教务科给你安排的好的和声课。”

大海听了后，心想：我要听的和声课，看来是有一定的困难，我要合法听的学习和声课，已经付费给音乐学院了，要给教务科说，我改成听甘老师的和声课，教务科不会答应的。

大海想听甘老师的和声课，他动了这个念头，真要坐在甘老师上和声课的教室里，像走路一样，还需要经历一个长长的路，把这中间困难战胜子之后，才有可能真正坐在，甘老师讲和声课的教室里，安安静静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