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进宫,无人敢阻拦。
哪怕他不过是一个无诏不得入京的藩王,哪怕他已在梁地待了第九个年头。
但他仍是曾经烈帝的长子,如今至尊的亲兄长。
辛戡一直不怕辛戟的,就算他是帝王,他也一向这么同辛戟说话。
毕竟,那个女子是他先见到是他先一见倾心的。
崔筠卿。
他一直都不会忘不敢忘了这心头的白月光。
惊艳了年少所有的韶光。
但是他娶不得,因为他的亲兄弟也喜欢。而他的亲兄弟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帝王。
辛戡哀求过辛戟,说他日后要做至尊为何要与他争抢同一个女子。毕竟,做了帝王后天下女子皆可挑选。
“殿下可否允许臣聘清河崔氏女为妇,臣一生惟殿下马首是瞻。”
辛戟那时候一笑置之,只是回答他:“孤欲以日后梁地永世安宁,来作为阿兄今日放手的回报。”
他那时候是太子,平日里爱好些诗文,儒雅随性,但骨子里终究有着帝王家的阴冷。
他在拿他的梁王之位威胁他。
而他那时候还不是帝王,只是储君。
他注定夺不过,所以他以拒绝迎娶王氏女来作为自己的斗争。
烈帝知晓他们二人是为争夺同一个女子后自然是大动肝火,若不是清河崔氏确实门楣太高,对辛戟日后的帝王业大有裨益。烈帝觉得自己也不会偏心至斯,直接将崔筠卿指婚给了辛戟。
辛戡不明白,他一向以为烈帝是可以将一碗水端平的父亲。他做藩王不要紧,因为他生来便是庶皇子,他从未肖想过九五之尊。
可是烈帝在婚事上,却明摆着偏了心。
所以辛戡便大动干戈地闹了许久,闹到烈帝光火,直接又替他指了弘农司隶校尉的亲妹为妇。
顾氏女,且不说与崔筠卿的出身是霄壤之殊,更是与先头的王氏女都望尘莫及。
若不是卢皇后于自己有深恩,辛戡觉得自己可能要用一辈子不娶妻作为抗争。
那时候卢皇后缠绵于病榻,强悍了一辈子的深宫妇人如今油尽灯枯,处于弥留之际。
“梁王。”那时候卢皇后拉着他的手,泪眼婆娑。
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可是卢皇后年轻时是如此娇俏的一个美人,如今却面色蜡黄瘦骨嶙峋,连说话都费力。
“母后,儿臣在的。”辛戡也觉得自己要忍不住落泪。
“你啊,自小本宫便把你从亲娘身边抱过来,让你也无法在生母跟前尽孝。她比本宫还无福,早早去了,你连一面都未曾见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本宫蛮横的错啊。”
卢氏气若游丝,还时不时咳一阵,叫人瞧着可怜。
“母后,”辛戡叫道,“儿子此生只认您一个母亲,不管什么生娘养娘,您便是儿臣的亲娘。所以母亲也不要在此刻责怪自己当年的事了。儿臣从未怪过您,从未怪过您啊……”
卢氏笑笑:“本宫没白疼你……”
“自然是没有白疼,您为儿臣冬夜暖被窝,好吃的好玩的都任由儿臣挑,天下哪有您这么好的母亲啊……”
卢皇后确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养子,乖巧懂事,还有着,自己亲生儿没有的,治国之才。
“梁王啊,”卢氏再一次唤道,“你啊,就是可惜在不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做不了太子。本宫一向知道,论野心论谋略,你胜却殿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