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从此以后,你要留在这儿,还是去东宫伺候殿下,也都与我无关。我萧望尘,只当不曾认识你。”
冉猊香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燃了那个孔明灯,看它徐徐升上了夜空,成为夜色中最显眼的存在。
这一盏灯,只为祭奠许多亡魂。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那一晚的熊熊火焰,是真的如满天的星子砸落在人间,将欲曙天。
冉猊香不知是在同萧望尘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走吧。”
顾锦书见冉猊香与萧望尘二人之间气氛有点怪异,便问冉猊香:“他欺负你了?”
冉猊香自是摇头,对顾锦书说道:“没。婢子只是在同骠骑将军说要回沧浪楼了,将军却怕郡主身边寂寞,要让婢子陪着郡主。”
“所以起了龃龉?”顾锦书问道。
萧望尘瞥了冉猊香一眼,何时又讲过这件事了,他说要与她一刀两断她还真的顺水推舟,真的就要走了?
“郡主不用婢子教舞蹈了,婢子也不好一直叨扰顾府,是该走了。”
“猊香……怎么这么突然?”顾锦书感觉有点难过,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也聊得来,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她。
“她要走便让她走,来日我再替你寻个舞伎来。”萧望尘不耐烦地说道。
“萧望尘你还有没有良心!”顾锦书朝萧望尘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王庭生死未卜的那些日子,都是猊香陪着我绣那幅《万艳待归图》,那一针一线是她殷切的期盼啊。”
“阿谀谄媚谁不会?阿柔,你现在就让她走。”
尽管萧望尘对于顾锦书说的话很是意外,但他一想到冉猊香说她不管怎样都与他没关系,便还是心一横说道。
“猊香,”顾锦书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现在回去也好,宋王马上就要纳温娘子了,你本来也该回去了。”
“多谢郡主体恤。”冉猊香依旧面色不变,这一点让萧望尘很是火大。
顾锦书想想还是有点委屈,说道:“猊香,我很舍不得你。”
“郡主,能伺候您一场,也是婢子的福分。毕竟您是婢子遇到过,最好相与的王谢女子了。”
“都在干嘛呢?”顾锦川走了过来,看他们几个人站着神色严肃,便不禁问道,“天晚了,该回府了。”
“对,猊香,该回府了,这事情明日再说。”顾锦书拉着冉猊香的手说道。
冉猊香摇摇头,说道:“婢子没有什么贵重物什,便不随你们回去了。来日,婢子一定会记得来顾府拜见郡主的,还望郡主到时莫要嫌弃。”
“怎么会?”顾锦书说道,“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婢子微贱之人,郡主莫要上心。婢子就此拜别郡主,大将军,骠骑将军,来日再见了。”
“这么晚还要一个人回去?”萧望尘终于憋不住,问冉猊香道。
“无妨的。”
“我送你回沧浪楼。”
“婢子说了,不用了,无妨。”
顾锦川见情势尴尬,忙说道:“你带阿柔回府,我送冉娘子回去。”
顾锦书也忙同冉猊香说道:“对,你让阿兄送你回去,我也放心。不然,你就继续随我回府。”
冉猊香只得说道:“有劳大将军。”
“猊香,”顾锦书喊道,“我们刚刚商与的事,还作数吗?”
冉猊香突然又明艳地一笑,答道:“自然作数。”
早该离开了,离开顾府顾锦书顾锦川,还有萧望尘。
冉猊香感受着袖中玉镯的温度,不做声色地将它戴在了手腕上。
听说玉是最养人的,人也可以磨玉。从此以后,就让它们相辅相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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