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只玉镯,明明很美。美到绊住了自己的路,踯躅难行。
冉猊香点点头,答道:“婢子多谢郡主,来日婢子侍奉殿下左右,定不忘郡主的恩情,也不忘帮衬着太子妃娘娘。”
“真热闹,在这儿说笑呢。”
冉猊香一回头,是笑意不减的萧望尘。
“尘,晚些回去吧,猊香要放一盏孔明灯为故人祈福。”顾锦书说道。
萧望尘点点头,说:“好啊,那我陪着冉娘子放,恰好今日,我也有故人要感怀。”
“今日是六月廿一?”顾锦书问着站在一旁的虞缨。
“对,今天就是六月廿一。”不等虞缨回答,萧望尘就说道,“今天六月廿一,是怀帝和静安皇后的祭日,也是我萧望尘父亲母亲的祭日。”
“将军……”冉猊香喊道,眼神中有一丝丝的哀戚。
萧望尘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但是我忘了问问冉娘子,今日这盏孔明灯可是要为谁祈福?”
“将军无父无母,婢子不可无父无母吗?”
“哦?”萧望尘问道,“原来冉娘子双亲的祭日与我考妣的是同一天啊,可真巧。”
冉猊香只觉身体在轻轻地颤抖,他的语气里分明是质问与怀疑。
“大绥谁人不知六月廿一是国殇之日,”冉猊香强装镇静,“婢子父母亡故的时候,婢子还小,不知确切是哪一日。后来为着同样拜一拜先皇先皇后,便把他们的祭日当做了今日。”
顾锦书见冉猊香眼神里尽是哀婉,不禁心疼。
她对萧望尘说道:“尘,够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可以相问的。纵使冉娘子双亲的祭日与萧太傅是同一日,那世上本就有巧合,你又有什么好戳人伤疤的?”
“对,世上是有许多巧合。”萧望尘答道。
他这样子的盘问确实是太偏激了,可是他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她无谓地点了点头回答顾锦书要入东宫。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把她从沧浪楼带到顾府的苦心吗?
她是真爱珠玉,还是独钟那个玉镯呢?
“尘,带着我们骑马吧。”顾锦书建议道。
“好,来了原上不纵马也可惜,可是阿柔,你今日一身襦裙,怎么骑马?”萧望尘问道。
顾锦书羞涩地笑:“就像幼时那样,我与阿兄共骑一匹好了。”
顾锦川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你也知道那是幼时的事了。现在你都是大姑娘了,你同我共骑一匹马,岂不拖累那匹马?”
萧望尘连忙替顾锦书说话:“阿兄这话可不对,你刚得了一匹大宛的千里马,哪能不带着阿柔遛遛?”
“就是,阿兄你小气得紧。”顾锦书一看有人声援,便马上嘟起了嘴。
顾锦川只得哈哈大笑,说:“好好好,阿柔上马,阿兄带你纵马咯!”
“冉娘子可会骑马?”萧望尘见他们兄妹二人骑着马跑远了,问道站在一旁的冉猊香。
冉猊香摇摇头,说道:“将军糊涂,婢子也是一身裙装,骑不得马的。婢子多谢将军美意了,但婢子还是和虞缨在此处等着你们回来。”
“也好,”萧望尘说道,“刚刚是我唐突了,让你想起那些不快的往事。等我回来,一起放孔明灯。”
“好。”
鲜衣怒马的少年男女,此刻驰骋在夕阳里,倒让人有种永远没有日落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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