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书腾地站起来,也没有怎么准备,也不需要伴乐,只是回忆着冉猊香教她的一个个动作,吃力地边想边跳。下腰劈腿,这几个平日她还是能够做得流畅的动作,今日却有点艰难。
“啊……”顾锦书在下腰的时候似乎闪到了腰,便吃痛地喊了出来。
冉猊香马上跑过去扶顾锦书,顾启瑶也急了,连忙呵责道:“郡主伤着了你们一个个都没有看到吗,还不去请太医令!”
“娘娘,先让郡主在哪躺一下吧。”冉猊香见顾锦书额上有细细的汗珠,也知道她这下闪得不轻。
“毓桐,傻站着做什么?”顾启瑶又呵斥,“快扶郡主去偏殿榻上躺着啊,一个个的都是榆木脑袋吗?”
南宫素谦很快赶到了,他替顾锦书把了脉,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开了药方,对顾启瑶说道:“娘娘,郡主无大碍,年纪轻伤到腰恢复也快。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郡主长期住宫中不便,这半个月内她也只能平躺于榻上,不能乱活动。”
“本宫晓得,本宫的侄女就算要在宫里住一辈子,本宫也是高兴都来不及。”顾启瑶答道,但脸上还是担忧的神色,“郡主当真只要好好休养便无妨吗?”
南宫素谦点点头,答道:“娘娘放心,无妨的。药苦,郡主记得吃。”
顾锦书皱皱眉,嘟囔道:“南宫大人就爱取笑人,我现在怎么还会怕药苦呢?”
南宫素谦本是民间大夫,也是顾启珏的门客。辛戡继位,顾启珏作了太傅,便推南宫素谦做了太医令。
所以顾锦书幼年时,有什么小病小痛,南宫素谦都会替她医诊。久而久之,南宫素谦也知道了太傅的小女儿是极其怕药苦的。
南宫素谦走后,顾启瑶坐在顾锦书的榻边,一边敲她的脑袋一边怒问:“不会跳舞逞什么能?闪到腰了好受吗?得亏还不严重,不然你下半辈子时不时腰痛,还能过舒心吗?”
顾锦书喏喏,眼角有泪花:“阿柔怕娘娘责怪,知道娘娘身上不爽利也不敢进宫瞧。所以阿柔学了一个月的舞,虽然不成样子,但是也想博娘娘一笑,同阿柔泯了恩仇。”
“傻丫头,我何时责怪过你,又能责怪你什么?”对于顾锦书说的话,顾启瑶只能又气又笑。她这个小侄女的痴傻,让她纵是贵为绥国的皇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迁就。
“那日阿柔去陛下面前,为荣采女求了情……”
顾启瑶还未及顾锦书说完,便说道:“阿柔,姑母是皇后……别说一个荣采女,就算是当年的绛贵人,姑母也是不怕的。你要知道真正的六宫之主,是不屑于关心姬妾之事的。荣采女死了也好,活着也罢,哪点与我有关?姑母只是头疼病犯了,与鬼神哪有干系。”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阿柔,姑母不忍心责怪你,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与你有龃龉。姑母没有女儿,你是代替鸿,自幼陪伴在本宫身边的孩子,所以也是姑母的心头肉。以后再有为了这种事情伤到自己,本宫可要罚你了。”
顾锦书噙着泪花点点头,对顾启瑶知道了:“娘娘,阿柔再也不多心了。”
顾启瑶揉揉顾锦书的头,本想再说,但最终还是温柔地对她说:“阿柔知道便好。”
冉猊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顾启瑶和顾锦书二人,心中只是想着,兜兜转转,注定还是要涉足绥宫。想到这儿,她不禁莞尔一笑,一瞬间竟美得如诗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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