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诚意侯府和镇国公府开始正式张罗清依和和赵辉的婚事。顾氏整天忙得走路都带风,吩咐姑娘们“你们大姐要成亲,府里事情多,我没空管你们,都安分点,要是谁让我不省心,就给我在府里待着,不许参加婚礼。“
姑娘们例如清竹,例如清慧,这种抄书啊,家法啊,根本威胁不了她们,不让参加大姐的婚礼真的是最有效制约她们的手段,连清婷都感叹,她娘对她们姐妹各种弱点了如指掌。
二月初七,侯府已经人来人往。侯爷在前院招待男宾,老夫人窦氏在松鹤堂迎接女客,青梅姐妹负责招呼各府的姑娘,侯府已经多年没办喜事了,顾氏兴奋的忙碌着,生怕哪里出了差错,伤了侯府的脸面。
前院,今日所到大多是亲戚朋友,户部侍郎顾冲与庄侯爷一起迎来送往,“可惜了赵辉那孩子,那是我大靖数一数二的人才,智勇双全,文武兼备,当初在边关战场,数千敌军中,可取上将首级,怎奈被奸人所害,再也站不起来了。”顾冲惋惜。
“树大招风,我虽想攀着镇国公府的高枝,但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如今他伤了,不用战场上厮杀,对清依来说不是坏事,人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若是命都没了,立再大的功又何用,我可不想依姐儿后半生孤苦伶仃。”侯爷对于赵辉的伤并不在意。
顾冲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个妹夫会惋惜女婿不能杀敌立功,不能带来辉煌荣耀,没想到还是个真心疼女儿的慈父,看来是自己狭隘了。他说的对,腿废了,未必是坏事,至少可以保住命。
顾熙听着二人聊天,在一旁偷笑,他们啊,太小看他这个表姐夫了,一个曾经勇冠三军的英雄,被人废了双腿,怎会善罢甘休,静静的蛰伏,只是为了等待最佳的时机,看着吧,他那种人,一旦对手给了他反击的机会,绝对会一击毙命。只是,他有些担心,以前他一蹶不振,敌人可能会就此放过一个废人,如今他若是就此振作,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依林院,清依被姑娘们围着,说笑,祝福,清婷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的坐着听着,大姐出嫁,她该高兴,可是想着回到侯府这半年大姐对自己细心周到的照顾,心中满是不舍,她娘可以教会她管家经营,姐妹们可以给她温暖依靠,大姐清依教给她的是真正的生存之道,家族利益,个人命运,朝廷动向这些是她在栖梧镇生活多少年都不会学到的,于清婷而言她是姐姐,更是恩师。如今她要嫁人了,从此不再朝夕相见,清婷觉得心里很孤单,感觉从此自己没了依靠,没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想到这些,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流出眼泪。
“五姐,你怎么了?“挨着她坐的清洁看到清婷突然哭了,急忙询问。
众人急忙看过来,“婷姐儿,你怎么了?”
“五妹?”
“五姐?“
原本自己安静的流会儿眼泪,也就没事了,如今众人一问,清婷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搂着身旁的清洁哭放声大哭。
清依快走两步上前,拉住她,声音有些急切“到底怎么了,有事说话,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一直以来,清婷给她的印象都是沉稳,内敛,偶尔有些小俏皮,她从没见清婷如此情绪失控过。
清婷从清洁身上抬起头,脸都哭花了,看着清依,泪眼朦胧说“我不想大姐嫁人!”说完抬腿跑出去,留下一屋子呆愣的人,这是——舍不得大姐?也没必要哭成这样吧。清依看着跑出去的清婷,招来冰秀,“你去听风院看看婷姐儿,告诉她晚上我过去看她。”
冰秀得了吩咐前去传话。
听风院,众人看着五姑娘满脸泪痕的跑进院子,也是一脸懵,萍儿率先跑过去,拉住玉秋,“玉秋姐姐,姑娘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玉秋摆摆手,“没有,你不用担心,姑娘就是舍不得大姑娘出嫁。”
“啊?哦,吓我一跳。”萍儿拍着胸口,她以为是谁欺负了姑娘呢。清婷前脚进门,后面冰秀就跟过来传话,清婷擦了脸,回她,“帮我转告大姐,我没事,叫她不用过来,有空就歇会,稍晚点我去看她。”
清婷收拾了一下自己,不想再去依林院,拿了本书翻看,刚看了一页,顾氏风风火火的进门,“怎么了婷姐,丫头们说你一路哭着从依姐儿院里跑回来的,可是哪个姑娘又提起过去的事,说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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