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林心中惶恐，他本就不擅掩饰心思，再看向阿巴登的目光，都带出了几分惊惧与厌恶。是的，不管那些人信仰如何虔诚，所打出的旗号如何冠冕堂皇，也不能掩饰他们不吝伤及无辜的罪恶。莫林不是悲天悯人，但他有自己的普世观和道德标准。

阿巴登见莫林神色，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威胁的话，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说出口的威胁，反而落了下乘，既然你知道我们混不吝的身份，我们能做什么会做什么，让你自己去想象，我也没真去威胁你，效果也达到了，大家还能维持面上的和睦。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沉默良久之后，莫林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你父亲的情况，我想你也知道的，我不是欺你，是真的没有把握，我修炼的功夫，真的非常非常挑资质，师父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选中我，而我的功夫，本身是修炼自身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一阵子那些有关什么不老因子的传说，我配合西索做了不少研究，发现是师父当年给我的一块身份令牌，应该是非常特别的一种类似于法宝的东西，西索发现，这块令牌所形成的封闭磁场能够对人体磁场有影响，因为它是范围辐射，不止能作用于我一个人，对于我这样的修炼者来说，是有助于凝聚魔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有强身健体、增强生命力的效果，这也就是所谓不老因子的缘由。”

这正是西索在小圈子里拿出来的“官方说辞”。

这种解释也合情合理，跟阿巴登得到的消息相符，他沉声问道：“令牌呢？”

莫林身上肯定是没有的，他身上的物品早都被搜走了。

莫林：“在西索那里。”

阿巴登皱眉道：“那宝物既然如此重要，你为什么不随身携带？西索值得你如此信任吗？”那可是传说中能使人长生不老的宝物啊，与之相比，爱情算什么？亲情又算得了什么？他们这群人舍弃所有所追求的，也无非如此罢了。

莫林耸耸肩，道：“我师父看中的是我这个人，这令牌不过是外物而已，可能，也许方便他到时候定位我，但这东西在我们看来很稀罕，在我师父所在的世界里，在青木宫却未必是什么稀罕物了，连我这种尚未入门的弟子都能人手一块的身份令牌，如此而已。”

莫林见阿巴登神色不愉，又道：“要不，我让西索派人把令牌送过来？事先说好，你父亲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也不能保证令牌能让他续命多久，我只能说，应该会对他有好处，但有多大的好处，我也不知道，但你必须保证，拿到令牌之后，放我离开，呃，还有我的朋友，并且从此以后不跟我们为难，我希望你们的信誉能让我相信，毕竟你们也都是做大事的人。”

阿巴登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我现在不能给你任何保证，除非我亲眼看到我父亲能得到医治。”说白了，他一点也不相信西索会乖乖把神奇的宝物送过来，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是宁可动用飞机大炮也不会把到手的“长生”交出去的。

念及此，他又打量了一下莫林，这……这女人确实漂亮得令人炫目，让人只想把世界上一切的美好奉献到她面前……呃……这真是女人？情报是不是出错了？阿巴登的目光在莫林的胸口停留了几秒钟，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阿巴登摇摇头，把一些莫名的绮丽念头晃出脑海之外，不管莫林是男是女，他要想一亲芳泽，只怕都得采用威逼强迫的手段，听说华人在那方面都非常保守，真那么做的话恐怕就结了死仇，得不偿失。

为着他们的大业，他不是早就把男欢女爱置诸脑后了吗？他犹记得父亲把刀子递给他，让他杀妻证道的那一刻……那位与他结识于年少，同床共枕3年时光的美丽女人，看向他时那含泪的双眸……还有那鲜红的血液……但是他从不后悔，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莫林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电话给我，恩，在此之前，我还得先确认一件事情。”

阿巴登：“嗯？”

莫林：“你派的人抓了菲克雷斯程，你们先抓了菲克雷斯，才逼得我束手就擒的，当时那个络腮胡子承诺说会保证菲克雷斯的平安，并且也要把他一起带过来，现在，我必须先确认他的安全，否则，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虽然明知道程以熏已经获救，但并不妨碍莫林拿这事儿给那伙雇佣兵添添堵。

阿巴登挑了挑眉毛，掏出手机，给络腮胡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

阿巴登：“荷贝鲁克，菲克雷斯呢？”

络腮胡荷贝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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