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绝盯着她离开,直到小侍女消失不见,这才捡起了还未燃尽的迷香收到怀中。
该防还是要防一下。
他回房点上灯,白城夜的姿势已经从正常的打坐变成了靠在床柱上睡觉,看来睡得还有点不舒服,一个劲的动来动去,差一点就要眼睛撞到柱子上。
秦尘绝及时伸手将他撑住。
这小子,每回叫他打坐最后都能变成这样,别的没跟师父学会,这点倒是一模一样了,莫非他其实是同师父有亲缘关系不成?秦尘绝将他扶起来,给他垫了被子靠着。
他也不想明早又给梳一遍头发,况且任由他这么睡着他能睡得安稳些,不会总是做噩梦。
白城夜每次噩梦中都会哭,哭完醒来惨兮兮的一张小脸看着就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遭受了什么虐待,秦尘绝为此已经牺牲了差不多八条帕子。原本也嫌弃不想让白城夜还的,但无奈这么下去他自己是真没有可以用的了,只能将就着洗了再用,当然,谁干的谁负责洗。
不过,最好还是这小子别做噩梦了,上回替他擦脸被师父瞧见,还苦口婆心的劝导他要好好对待师弟,不可动用私刑。
他动什么私刑了?平日里这小子连摔一下都疼的直抽抽,他还能做什么?明明师父自己才是那个在大冬日里叫人跪一晚上,去悬崖上采药勒令他先上,出门跟人打架叫自己去练手,有事没事就喜欢指使人的那位,为什么他就得受这个冤枉?
秦尘绝越想越气,好好的修炼也修不下去了,坐在椅子上盯着师弟看。
三年对他来说变化不大,无非就是离着化魂境界更近了一步而已,但对于一个当年才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差别就太大了。
白城夜长高了不少,不再是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拎着飞的时候也感觉重了许多。修炼也渐渐步入了正轨,虽说比起齐源泉还是差了一些,但总算也是能配得上掌门人弟子的头衔了。
长得倒是像变了个样子,刚入门的时候顶多就觉得眉清目秀罢了,这段时日看着渐渐俊朗了起来,想来过几年后也是个美男子了,也难怪那个小侍女把心思动在他头上。
“想动我师弟...”秦尘绝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低声道:“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城夜醒来的时候不是秦尘绝叫起来的,是被外面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吵醒的。
他揉着由于自己一晚上歪着,现在还酸疼的脖子抱怨:“师兄,你都给我盖被子了,干嘛不直接让我躺着睡算了。”
“说了我不想早上再帮你梳一回头。”
“那是时间不够,你看我醒的这么早,不是无所谓吗?”白城夜揉着脖子凑近他:“不行,我脖子歪了,师兄你给我治治。”
“谁知道你醒的这么早。”秦尘绝大手过去给他揉捏了两下,白城夜似乎已经被他折腾的习惯了,这么歪着睡一晚上也就只是酸疼而已,要换了以前,怕是早就落枕了:“他们过一会儿就会送衣裳来,你先回房。”
白城夜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却忍不住回头问道:“师兄,你该不会坐了一晚上吧?”
“嗯。”秦尘绝一晚上就盯着他了,连打坐都没有,此刻精神难得有些不足。
“那你干嘛不去我那睡?不都一样?”白城夜对于师兄的不知变通表示不可理解,无奈的摇摇头。
要是你那间没有个女人大半夜的去点迷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秦尘绝也懒得回答他,摆摆手让他赶紧走人。
两人换上了公主府特意找来的衣裳,连早膳都没用,就站在大门口等着白城夜期待已久的皇帝大人驾临。
当皇上的架势就是足,其实现在马车才出宫门,离公主府起码还有三个小时的路,但这上上下下从驸马到小厮都乖乖地站在外头迎接,只有公主因为是人家亲闺女可以在里头等着。期间有几位上门来凑热闹的客人连门都没能入,也不得不跟着一块儿站在门口,根据白城夜的观察,起码有三个人此刻在心里骂着街,只是脸上还得陪着笑。
好在皇帝陛下可能是惦记着他是来跟华清门攀关系的,不是为了给他那个八竿子才能打到的亲戚面子,所以比平时快了许多,才两个小时就瞧见了大队人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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