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恬走到了王宫门口,回首遥望这只皇权和荣耀铸造的巨兽。林立的宫殿肩比着肩,忙碌的宫人低着头穿梭而行,舒震的青旗不时飞扬起来,旗下将士的兵刀折射着阳光。
“容澈先生,”言恬看着青旗,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多谢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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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乜歆款款地向着三个人走过来,尉迟醒扶起了沐怀时,抬头就看见阿乜歆像是崴了脚一样地踉跄了一下。他正想问没事吧,自己也晃了一下。
“这不会也要垮了吧?”古逐月看着脚下突然开裂的石缝。
“我飞不动了。”阿乜歆扒住了古逐月。
石板开裂的速度十分迅速,与整体脱节的石块整齐地陷入地底,整个地宫都开始了剧烈的摇晃。黑洞洞的窟窿下突然有冷白的荧光照上来,像是有人在地下摆放起了无数夜明珠。
鲛人灯再次向下掉落,但不到一眨眼的片刻,几个人都看见,它熄灭了。
底下的山石发出轰隆的声响,比起崩塌,更像有无数工匠同时把石块推上高坡,想要堆积起来一样。
“原路走不通了。”底下的光打上来倒意外照亮了整个石室,尉迟醒抬头看见了头顶的石块在剧烈的晃动间,被藏在暗处的机括带着,飞快地重新排列。
他们掉下来就关闭了的那个通道,尉迟醒原本打算用见微震开,几轮的变化下来,他根本就看不见到底去了哪里。
话刚说完,四个人脚下的石板就崩裂了,重力带着他们不断下坠到光亮的源地去,恍惚之间仿若将要坠入星河。
沐怀时靠在尉迟醒胸口,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他原本该担忧自己的安危。但此情此景,他竟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任由她抱着。
尉迟醒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沐怀时在自己的上边,他在心里默默叹气:“算了,她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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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虚镜闲来无事,坐在演算台边,看着头顶的星海发呆。她伸指弹了一点亮光出去,它在空中拖着长长地光尾游荡着,一会儿变成个蝴蝶,一会儿变成个蜻蜓。
不出片刻,容虚镜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收拢手掌,振翅飞舞的蝴蝶碎裂成点点星辉,融进了无边黑暗的星尘神殿里。
几百年的光阴都是这么过来的,容虚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会觉得有些许枯燥。
她刚想站起来去外面看看,手边的寒山尽平突然极其不安稳地振动了起来。容虚镜垂眼看了看他,伸手覆在刀身上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事,她已经走到了姬永夜的面前。
“焚——”姬永夜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多少次叫错了,但是他这次已经能第一时间纠正过来,“容虚镜,你来了。”
这问候像是老朋友间的招呼一样,容虚镜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干脆点点头,忽略了这点违和感。
“阵法为什么亮了?”容虚镜看着脚底的逐渐亮起光芒的阵法。
姬永夜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容虚镜看他的时候,觉得比最开始见的时候也精神了不少。就像是得了大补变得白白胖胖了一样的感觉。
“你都不知道,”姬永夜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容虚镜看着他,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但把姬永夜看得后退了半步:“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本座在想你是不是因为一千年没说话了,”容虚镜说,“所以才这么话多。”
姬永夜被她眼里的黄毛丫头,哦不对,白毛丫头怼了一句,竟然笑了起来。他八颗整齐的牙齿在阵法的光亮下显得更加白净:“你问一句我答一句,我怎么就话多了?”
容虚镜抬手一挥,一道星光在她的手底亮起,她指了一下远处阵法中的一点。星光飞了过去,钻进了构阵的线条中去。
阵法的划线全是血红的,星光注入后,那一块变成了星辰的冷白色。容虚镜伸手在虚空中一握,她的长杖在姬永夜的眼底凭空生长了出来。
她把长杖送出去悬浮在半空里,两指捻拢后一弹,阵法里的红光纷纷脱离了划线,向着长杖涌过去。
容虚镜踏了几步,走到了方才自己点亮那方的对角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狂风掀起了她的衣摆。容虚镜站在这方,另一头的白线就向着她生长了过来,她额角的晶石散发出光亮,渐渐进入了她脚下的划线里。
阵法的红光被长杖引走,星辰的光亮从两头往中间聚拢。在两边的光线汇合的一瞬间,整个阵法成了型。容虚镜凌空而起,抓住了自己的长杖,她摊开另一只手掌,红光从长杖里一线而出,在她的手里慢慢画成了和她脚下一模一样的阵法。
容虚镜松开手,长杖又消失在了无尽的虚空中,她落在了脚下阵法最中间,一伸手,脚下的白线向着她的掌心聚拢,在她的手掌中盘聚成了阵型。
“阵法消散,”容虚镜双手各自盘旋着两个光阵,她转身看着姬永夜,“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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