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醒。”容虚镜看着那颗红色的命星,它的轨迹之霸道,抢占了其他命星的轨迹,丝毫不避让,横冲直撞,只顾走完自己的环行。
被它冲撞后的命星闪烁的光芒变弱了不少,容虚镜用长杖在虚空中一指,那些命星随着容虚镜向右指的动作,也纷纷脱离自己的轨道,被调到了一处星辰运动不那么激烈的地方去,等停稳了,他们又开始了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什么不同的运转。
这片星海,是所有信奉星算派子民的命星,他们的信仰就是星辰神殿得以维持的精神力来源,与之相应的,容家家主就要保证命星间的绝对和平,不会让哪一颗命星无故陨落。
所有在列的,不论是臣子平步青云或者哪个百姓发家致富,在星海里,都只是一圈一圈重复千百遍的环形运动而已。人生的时候,他们就是星辉中的一分子,人死,命星陨落,就会永远地被冰冷和黑暗吞没。
“家主。”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容虚镜身边星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低着头恭敬地说到,“外八门送来的学生已经进殿了,家主可要选择门徒?”
容虚镜抬手划了个半圆,浅浅的星辉从她手里飞出去,散落在十几点命星上,命星的光辉一下就超过了它们周边的命星。她收拢手指,这些命星从穹顶向她飞来,萦绕在她的四周。
“不必。”容虚镜瞥了那些命星一眼,一挥袖它们又纷纷回到了自己的轨道。
“家主,”低头的黑袍人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天资一事,无人能入您的眼,您可曾想过是因为您的资质举世无双,再无来者。”
容虚镜转身看着他,她眼睛里微光一闪,一颗命星悄无声息从穹顶飞到了他的头顶,他本人却毫无察觉。
“是吗?”容虚镜转回去,背对着黑袍人。
“家主恕罪,容钺自知多言,甘愿领罚。”他一下单膝跪了下去,把右掌放在胸口。
“斧钺刀戟,杀伐之气太重。”容虚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轻轻落地。
容钺听不出这位家主语气里的喜怒,他重重地低下头:“容钺明日去司星观自请调职,绝不以自身杀伐之气冲撞神殿里命星运行。”
一块银色的小薄片当啷掉落在了容钺面前的地板上,容虚镜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本座暂拟砚青二字给你,明日去司星观交了银牌,掌天南方命星,行观尘长老之责。”
此时的容砚青看着自己面前的银牌,陷入了呆愣状态。星算以玉为尊,银次之,容虚镜的名字就用玉牌刻着,悬在司星观的最上方,观星观尘两个银牌就是仅次于她的存在。
容砚青双膝跪地,上半身低伏下去,额头触碰到了冰冷的地板:“观尘长老尚在人世,此举是否……”
“本座就是规矩。”容虚镜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容砚青不合规矩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好叩了三个头,起身将右手放在心口:“天命所在。下职,遵家主令。”
容虚镜伸手揽过容砚青的命星,往穹顶送了过去,穹顶上一颗黯淡的命星闪烁了几下,为它让开了自己的轨道。
“观尘长老命数已尽,”容虚镜把已经快要无光的命星引了过来,悬浮在她的掌心,“你顺道通知司星观,让太辰皇帝安排史官来修他的生平史。”
“至于给什么殊荣追什么加封,皇帝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问过本座。”
容砚青恭敬的低首弯腰,后退三步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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