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癞头玩意,没大没小!你才秀逗!”
锡东阿公一口老痰往下吐,见众人纷纷躲避,他又吐了一口。
村长不怒反笑,这老家伙精神头不错嘛,躲得远远地说道:“你好好保重,兄弟我回去了!”
“谁跟你兄弟!你村长了不起!”
“嘿…你个老东西,什么毛病?”叔松厌恶地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污渍,又指着二楼骂道。
“算了算了。”大王拉着叔松,心想你可少说几句吧。
“你们…咳咳…呕…”
众人以为他又在酝酿一口老痰,忙离得更远一些。
却见锡东双手紧抓着窗台,小半个身卡在窗外,脸色灰紫,双眼凸出像两个牛卵泡,却是没了声响。
“他…他不会被噎死了吧?”老四浑身肥肉一颤,结结巴巴地问村长。
“快救人,大王把门踹开!”
村长一声令下,大王抬脚就踹。
这是一扇老式木门,大王用劲毫无保留,对着门锁的位置只一脚,直接把卡槽给踹飞了。
冲上二楼,见锡东还挂在那儿,也不废话,上去就是一通海姆立克急救法,用上能把肺都给挤出来的劲儿。
“呵…”
气儿顺了。
大王把锡东扶到床上,给他垫了两个枕头靠着。
其余几人都站在床边,见他脸色好转,都松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缓了一会,锡东开口说道:“你们…多管闲事。我活着也没什么用,死了…一了百了,还能留点子孙钱。”
“胡说什么呢,啊?你大孙子今年刚订婚,喜酒还没喝到,着急什么啊?先活到抱他个重孙!”村长坐到床头,握住老哥们的手拍了拍,心想年轻时候就属他欢乐多,哪有这寻死觅活的德行。
“我不像你…我没本事…呜呜…”
一时间锡东竟老泪纵横,众人也不知从何劝起,也许自己老了也是这般模样吧。
…
三人沉默而立,气氛压抑非常。
谁也没想率先开口,也没人有所动作。
咕噜咕噜
谁的肚子叫了?
钟同一看了看朱芃。
不是我,也不是你吧?毕竟刚算是吃过早饭了。
朱芃挑了挑眉,朝三川努了努嘴。
“哼,挑明了说。今早你们两个是在跟踪我吧?带着那两条狗。”三川眯起眼,冷笑着说到,“你们看到什么了?”
“呵,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接下来你什么也做不了。所以现在小爷我懒得搭理你,让开,别碍事儿。”钟同一绕开他,觉得多说无益。
钟三川又挡住二人,高声笑道:“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用做,而且我本就什么都没有做,二位兄弟不信?我就和你们待在一起,你们也正好给我做个人证,哈哈哈。”
朱芃一脸嫌弃地推开钟三川,“谁跟你兄弟,你亲手杀了松子,我倆倒是可以做个人证。”
钟同一一听戒摊牌,瞬时紧张起来,攥起拳头随时准备开干。
钟三川则更紧张,那巷子口正好是两家没人住的空屋,他确定当时周围只有他和松子。
如果他们也在,会不会录下视频?那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不可能,他们如果看到,没理由不阻止我,至少可以抓我个现行。
他小子诈我?!
想到此处,钟三川额头一层细汗,但仍一脸轻松地回道:“呵呵,他可是意外死亡,大家都知道的,熟归熟,照样告你毁谤哦。”
“是不是意外,得先让公安机关验完尸来定性,你不会认为就这能让松子直接火化吧?”朱芃嗤笑着,他早就没耐心演下去,从早上憋到现在终于要爆发了。
钟同一撇了眼朱芃,心说戒你个冲动货,怎么越来越暴躁了,麻烦你看看三川的腱子肉,我可一点没把握不被按着打。
“就算不是意外,又与我何干?弟弟,读了几年书,没长什么能耐,倒是学会了血口喷人哪。”三川活动活动手腕,把指关节按得噼啪响。
“哦?我也想看看社会人有什么能耐…”朱芃上前一步,贴着三川,居高临下地歪头看着他。
只是话音未落。
轰隆一声巨响,如滚雷在山坳中炸出回声,地面都感受到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