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骤停后又猛地跳动起来，眼前忽地一下发黑。

“嗬...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又是死亡的味道....哈...我...”

躺在地上的艾伦形如涸辙之鲋，过多的失血量已经让他出现气喘的呼吸症状，艾伦觉得越来越难于吸气。

他靠着强大的求生欲，努力地张大嘴想从外界擢取氧气。可胸口痛疼中，他再次出现严重的心悸，眼前的视线正在快速的模糊。

“嗬...嗬...真是见鬼....到底是怎么...”

艾伦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忽然瞅见前方出现一双脚正向自己迈来，耳畔也依稀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克莱恩，你遭遇了什么？他们去哪里了？”

“欧文...”

艾伦看到一丝能继续活下去的曙光，瞳孔骤然缩紧，努力地抬眼循声望去。

欧文赶到艾伦的身边，瞥见艾伦胸口处的伤口后，搀扶艾伦的双手剧烈的哆嗦起来。

这是致命的伤，他们距离最近的城镇至少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毫无疑问，如今的艾伦撑不到抵达城镇的时候。

艾伦死定了，欧文一时间觉得无比难受和愧疚。

“克莱恩，你有什么话要带给自己的姐姐吗？”欧文不敢去看艾伦的双眼，低头时金发散落的遮挡住他的侧脸，语气哽咽道：“我会把你的话带回去，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带话？”

艾伦的心一沉，明白欧文是在让他留下遗言，开什么玩笑，他还没死。

“我...”

艾伦用尽全力的抬起手抓住欧文的臂膀，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觉得...”

“什么？”

欧文终是忍不住抬头去看艾伦，瞅见艾伦瞪大的双眼后，猛地握住艾伦的手，“艾伦，你是不甘心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替你复仇。”

艾伦倍感无语，对方应该在这个时候立即替自己止血才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拯救一下，他人还没死，扯什么复仇。

“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欧文...救..救我...你先替我止血...呃...”

艾伦的嗓音轻若蚊蚋，话还没说完就是一口血呛出来。

“你在说什么，克莱恩。”

欧文没听清艾伦具体的话，右手搂住艾伦的身体，左手拽住艾伦气得颤抖的手臂，耳朵凑到艾伦的嘴边，急促的问，“克莱恩，到底是谁向你下的死手，我一定会杀了他，替你复仇。”

“止血，止血...你个白...”

“克莱恩，克莱恩...”

欧文努力地想要听清艾伦说得话，可艾伦说得话不仅小声，还非常生涩，宛如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说出的话，发音极其不标准。

他偏头，看着双眼瞪得越来越大的艾伦，忽然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急忙哽咽的保证道：“克莱恩，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姐姐，我会照顾好她，我会帮你照顾好她，你不用担心....”

艾伦逐渐呼吸不过来，觉得欧文是一个十足的莽夫，千言万语涌在喉间，却没有力气说出。他恐惧死亡之时也非常的愤懑，握刀的人应该学会不轻易放弃自己或同伴的性命才是。

他无力的闭上眼睛，临死前的一刻听到欧文的啜泣声，“克莱恩，我不该带你出来的，不该带你出来的，你不适合成为一个赏金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