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贺走的第一天晚上,韩雪落就回到碧云山庄。宫老夫人自然开心地让李婶做了很多好吃的,又让阿朱到楼上收拾房间。把韩雪落睡的床单换了新的。
韩雪落很感动,搂着宫老夫人的脖子撒娇。
“谢谢奶奶!还是奶奶疼我!”
韩雪落想起她和宫贺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晚上,宫老夫人更激动。忙前忙后的,又当着自己的面画了一幅牡丹,浓淡相宜,连不苟言笑的宫贺都称赞了一句。
最后宫老夫人,把那幅画送给她。那时那刻,她悬着的心似乎又放回肚子里了。曾经有人提醒,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
有人说,宫家人对她那么好,一定有所图。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宫贺的小姑。她不太相信!
到现在她不知道宫老夫人真正的想法。
“李婶,你烧的螃蟹真好吃!”其实韩雪落是不喜欢吃螃蟹的,在老家的时候,湖里就有螃蟹。那时候,早上水边,踩一个脚窝,等一下水清了,就有螃蟹游过来。不过那样的螃蟹比较小,不像现在养殖的螃蟹那么大,那么肥。那时麻虾也比较多,水草里全是。老爸说,那叫草虾。早上,八岁的小孩,拿一个笸箩,随随便便也能舀一笸箩。那草虾一跳一跳的。
草虾炒的差不多时,倒入韭菜,辣椒,味道挺好的。只是吃多了,就不想吃了。有时候,,离家久了,还是很想吃的,有一种家的味道。
湖水里,什么鱼都有,鲫鱼,鲶鱼,鲢鱼,草鱼,咯牙鱼,也就是黄牯鱼。翘嘴鲌,老家人又叫它鳐片。黄鲴鱼也很多,记得和弟弟星期六划着船,下网,从芦苇间的水路,从这头下到那头,不到二百米,再回头收网,就捕了六七条鳐片。家乡的湖水真美呀!
只是后来,他们把湖围了起来,个人承包什么的,芦苇荡也没有了,莲花也没有了,大群的鸟类也走了。空荡荡的湖中央,多了纵横交错的大堤,看起来没有那么好玩了。
水边的小船也少了很多,家乡的湖,已经不是谁想下就能下的。现在偶尔回家也只是站在湖边看看,被隔开的湖水还是很清,只是已经陌生了。
父亲已经把自家的小船运到岸上,支起来,用桐油漆了很多遍,黄澄澄的,只是再也没有下水的意愿。
“怎么不吃呀?”宫老夫人见韩雪落愣神,笑着提醒。
“李婶,阿朱,你们也吃,菜剩了就不好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韩雪落夹了一口清茶,“李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婶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在跟着电视学做菜!”
“真的?厉害了,李婶!”韩雪落看着宫老夫人,“奶奶懂得养生,李婶懂得做饭,阿朱懂得做家务!那以后,我只能懂得吃了!”
晚上,十一点多,电话响了,韩雪落一看,是妈妈的,“落落,你怎么这么久,不往家里打电话呀!”
“妈,我才一个星期没打。妈,家里好吗?”她本来想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可她不想问,她希望家里平平安安的。“没什么,就是你爸,一直身体不好,现在又查出来胆结石,还有胆囊炎。”
“那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上医院呀?”
“去是去了,医生说最好开刀!宜早不宜晚!”韩雪落听到自己的妈妈,难过的声音,立马意识到可能家里缺钱。这些年,自己上学,弟弟上学,老爸生病,几亩地,种庄稼,只能解决吃饭问题。平时行礼往户,孩子上学都需要钱。特别是孩子上学,一般家庭都难以支撑。
特别是农村一些学校,生源不好的都砍掉了。很多孩子上学都到私立学校上了,私立学校教学质量好,封闭状态,孩子在里面大人也放心。
所以她和弟弟上初一的时候,就到了私立学校,不用说,那里花费也比较高。
考高中的时候,才考到市里省重点高中。公立学校学费少一点,但生活费多了很多。
“妈,需要多少钱,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韩雪落知道,一提钱,她的头皮都发麻。前不久,因为别人到她家讨债,她问宫家提前预支了半年的工资,给妈妈打去!可现在再也不能开口了。何况弟弟每个月还要钱,现在妈妈要照顾老爸,也不能窑厂干了。
也就是,以后家里的担子要落到她一个人身上,她觉得力不从心。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需要六七万,医生说,你爸的这个比较严重。如果情况好的话,一个多月也有可能恢复。要是情况不好,可能需要三个月。医保是可以报的,可开始的钱,要给上。后面三个月还得花钱。吃药,复查,营养……”
“妈,你不要着急,我想想办法,我才开始工作不久,以前老是换工作,也没挣到钱。不过,妈,你放心,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
“落落,宫家不是很有钱吗?六七万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钱!”临挂电话的时候,韩雪落听到妈妈这么说,心里实在不舒服。她很生气,别人家再有钱,也是别人家的。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妈妈有这样的念头。
想都不应该这么想。
韩雪落还是第一次到经理办公室,她知道经理工作起来很严肃,但私下还是很和气的。她本来想问肖晓晓借的,可是肖晓晓因为和燕南星的事,跑到国外现在还没有回来。何小巫吧,自己和她也没有过什么经济上的往来。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开口借钱的地步。
犹豫再三,只能向公司预支工资。可是她觉得多伤自尊呀。不好开口,怎么想都不好开口。她犹犹豫豫地敲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很宽敞,也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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