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安子卿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仿佛在烈火中炙烤着想要被融化了!汗水也快被蒸发干净,苍白的唇瓣上满是水泡,布满伤痕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血色,全身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她浑浑噩噩的躺在铺满兽皮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层层厚厚的野兽皮毛编织而成的被褥,虽然暖和,却有一阵阵难闻的动物的腥臭味。可是昏昏沉沉的她却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漂浮在半空中,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要化为泡影!
“哥,怎么这么多天媳妇都没有醒来,不会是快死了吧?”年轻的男人蹙起剑眉看着床上遍体鳞伤的女人,阳光透过木屋的窗口照射在他古铜色的清秀的脸上,担心的问道。
“壹心,闭嘴!好好照顾着,我去树林里抓些野鸡炖汤给她补补身体!”那年纪稍长的男人一身兽皮裹身,背上捕兽工具就出门而去,只剩下那个叫壹心的男人手忙脚乱的站在安子卿的床前胡乱的擦拭着她额角的汗水,还有捻捻被褥,生怕冻着她!
“水,水!”她只觉得喉咙干涩,像被大火炙烤似的难受,她嘶哑的喊着,当舌尖沾到水的甘甜时,她仿佛旱地遇甘露般贪婪的吮吸着,一碗不够又接一碗,仿佛要将自己溺死在水里才罢休!
“咳咳!”也许是呛到了,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周身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的皱起娥眉,脸和鼻子都揪成一团,甚至口中都溢出鲜红的血水!吓坏了一旁的壹心,他慌乱的抓起炕头的毛巾,按在她流出的血迹上,紧张的直嚷着,“你可千万别死,我好不容易捡到一个,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没老婆了!”
“好冷,好冷!”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额角上冷汗直冒,长发早已被汗水浸湿,嘴里不停的嗫嚅着。
“冷?你冷了,怎么办?怎么办?”壹心手忙脚乱的环顾四周,木房内暖和的所有的兽皮被褥都已经盖在她的身上,恐怕再难找出一件多余的来!
“对了,我有办法了!”壹心二话不说,撩起被褥一股脑儿钻了进去,紧紧地将她抱住,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也许是因为男人身上的炙热的温度,安子卿情不自禁的靠近他,依偎着他,呼吸也渐渐地平静起来。
“我的丑媳妇,你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一堆娃娃!”壹心紧紧的搂着她,亲亲她的发丝,微笑道,“这里就我们兄弟两人多寂寞!林外的女人都嫌我们穷,不愿意嫁给我们。可如今有了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丑媳妇,不管你长得这么丑我都不会嫌弃你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当壹心的哥哥壹意手里提着被猎杀的野鸡,野兔回来时,壹心早已搂着她沉沉的睡去。他无奈的摇摇头,提着战利品缓缓往屋外而去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安子卿的伤渐渐稳定了下来,伤口也慢慢的在愈合结疤。
当清晨熹微的光线透过木窗落在安子卿身上时,她微微抖动着长而卷的睫毛,慢慢的睁开,落入眼帘的是木质的屋顶,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她感觉腰上似乎缠着些什么,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茫然的偏过头,一张陌生的面孔落入她的眼帘,“啊”一声,让她惊慌的大叫起来,双手无力的撑着炕起身。
“你醒了,媳妇,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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