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你也不容易。”
“谢谢罗爷,谢谢罗爷,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嗯嗯,听着就舒服,你这说的都是好话吧,再接着说,我听着呢。”
“啊,是,这个……我就会这么四句,这还是上次老张过生日我从别人那儿学来的。您要是爱听要不我再念一遍?”
“算了,你小子也是够惨,我也不是魔鬼,这玩意听一两个小时耳朵也容易起茧,你就念四十五分钟吧。”
“哦,行行行,那您看着点时间啊,福如东海……”
“嗯嗯……不错不错……”
“腐乳东海……”
“嗯?”
“手臂懒散……”
“喂喂喂,你小子怎么回事!念岔了!”
“啊,喔喔,您等等,我念到哪了来着……让我想想……”
“算了算了,四句话念到哪了还记不住,你小子活该接电话。”
“罗爷您教训的是。”
实际上王三这时候已经二十七八岁了,罗桓才十四。
“嗯,知道就好,说正事,”
“对,正事。请问您找天御熙雅的哪个的部门呢?”
“哎呦,可以啊,我找,我找,我哪知道找哪个部门。”
“这样,稍等我为您转接……个鬼啊。罗爷你这还涮我呢?”
“不是,这个不是,我真不知道找哪。”
“嗯?这样,这种也有过,那,罗爷找天御是个什么事啊?”
“我大哥让我办个事,说是天御会给我安排帮手,你知道这个该找啥吗?”
“找帮手?那应该是安保吧,你说的大哥是陈家那个对吧?”
“对,就是林羽裁大哥。”
“姓林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不不,他这么叫,但是人是陈家的。”
“哦哦,那行,他之前联系过特勤部,我给你接。”
…………………………
在法拉罗的西南部,静谧的维塔湖畔,尤拉山脚,鲜有行人的环湖公路上,一辆行驶中的漆黑越野车里坐着四个异样的人。
两个身材不同寻常,两个发色惹人注目。
但这并不是这四个人最异样的地方,这四个人最异样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状态。
首先是那个坐在后座靠左的粗手男人,他一只手像用烂了失去弹性的弹簧一样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无力地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两眼紧闭,眼角挂着深褐色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紧接着是他右边的油桶壮汉,他虽然这么叫,但是现在看他,明显就处于油桶已经被彻底放空了的糟糕状态,胸口一大块异样的凹陷,不停地咳着血,眼睛也一样是挂着血痕。
再来是前排的左边,红头发的小伙子,眼睛的状态不提,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游离状态,而且全身惨白,从头到脚看不出丝毫的血色。
最后一个绿毛,他全身都被鲜血所浸透,整个人不停地抽搐着,头耷拉在一侧的车窗上,随着车的震动而不断地抖动着,以一种诡异地节奏不断敲击着车窗。
这四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家伙就这么坐在车里,一个也说不出话来,一个也不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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