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洗个澡,把自己整理一下。东西实在收拾不了,漏了什么到了当地再买也没事,房子本来就有清洁公司可以处理,只不过他来做的话,能比较清楚自己什么东西被放到了哪里而已。
……
两个小时后,飞机上,麟儿跟绿毛依旧嘴里谁也饶不过谁,虽然谈不上争吵,但也已经足够让所有工作人员都果断选择皱着眉头小心避开。
而另一面,在一个角落里,羽裁手里拿着他洗澡刮脸弄头发之后,赶得上收拾的唯一一件行李,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
那是一张拿给任何一个其他的人来看都难以理解的照片。
照片里拍的,是已经模糊不清的,人用石子画在泥土上的涂鸦。
那是羽裁和安被困在伏虎山上的时候,他为了鼓舞安而画下的夕阳下女孩的侧脸。
按照安的说法,画里的东西的应该是一个手雷。
不过,无论如何,那也是他手里唯一的安的影像了。
羽裁并不懂绘画,安也没有给他留下过任何的照片,于是在父亲的丧事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山里找到了那个涂鸦。
花了两天两夜,但是他最终还是找到了,尽管有点模糊,但是那是他最宝贵的回忆之一。
不知为什么这张远远谈不上相像的模糊影像,总能让羽裁清楚地回忆起那个夕阳,那个侧脸,那个她。
那个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她。
……
“到底还有多远?”
在跟麟儿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看了两个小时电影,换着窗户,从机头跑到机尾,望了两个小时窗外,又找着全飞机的工作人员挨个聊天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绿毛终于决定要问一问这飞机上他觉得最明白的人,自己到底还得干什么。
“嗯?”
羽裁被绿毛突然提问,满脸茫然。直到刚才,他还在出神地望着窗外,专注地回忆着自己还能记得清楚的,关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我说,大哥,咱们这还得飞多久啊?”
“还得……你先从我扶手上下去。”
羽裁刚刚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就发现绿毛一条腿已然压在了自己座椅的扶手上,斜着身子想往自己右手边的窗外张望,已经半个人都在自己上面了。
“好嘞,我这不是看着大哥你一直看着窗子,想瞧瞧你这个位置是不是能看到什么别的地方看不到的东西嘛。”
“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跟我看过的其他窗户一样,啥都没有。”
如果是之前的羽才,他可能会马上追问这个飞机有多少扇窗户,都是什么形状,然后带着绿毛从机头跑到机尾,再一个个的数一遍。
不过现在的羽裁不会那样做,想不想是一方面,但他看到这个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整个飞机的结构,这是人格融合之后,他所拥有的诸多无趣的新能力之一。
“是嘛……嗯。我们到波斯达迪奥一共得十一个多小时,你最好再熬一会,下了飞机应该是当地的傍晚,我们找了住处之后还得休息一整晚上没事做,你现在熬着,到时候夜里就能够睡的好一点,倒时差比较容易。”
羽裁半侧着身子,仰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绿毛,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心里暗暗在想,绿毛似乎已经比自己刚刚认识的时候高了不少,十三四岁的孩子,长得有这么快吗。
“那就好,咱们已经飞了九个多小时了,我再去折腾折腾麟儿,就不打扰大哥你了。”
“呃……好。”
等等,麟……儿?弟弟比绿毛大三岁多,绿毛这么叫没关系吗?
算了不管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该开始看看莱洛伊尔的资料了,明早见了面,说话太失礼可不行。
不过说起来,我复活之前到底是多少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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