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绿毛的这句话,我心里一惊,原本抓住了绿毛衣服的手也放开了。
而把自己的手放开以后,我才发现,安同样非常惊讶,但她惊讶的似乎并不是绿毛刚刚说的那些话,而是我的行为。
她看着我用膝盖顶在绿毛背后的的样子,明澈的眼睛里,无言地诉说着内心的惊讶,恐惧和悲伤,那眼里有种不曾见过的冰冷感觉,从那个视线里,我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跟她的距离被拉远了。
她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拼死拼活想要帮助的人,显然让她失望了。
看着这样的她,我心里一阵难过。
“对不起。”
我低下头,这样说着,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想说给谁听,然后便扶着座椅靠背,默默地从绿毛身上下来,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本来我跟绿毛是相对而坐的,安就坐在我的旁边,现在看着安身旁的那个座位,突然觉得热得发烫,完全坐不下去,只好回跟刚刚扭打成一团的绿毛坐到了一起。
坐下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能够把暴力和不幸自然而然的施加在别人的身上了。
明明之前对这样的东西是极度反感的,但现在却无意识之间变得满不在乎。
如果是之前的我,如果是一开始的我,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人动手的。
但刚刚那一瞬间,我毫不犹豫的想要伤害绿毛,如果他最后没有突然说出那句话,我很可能已经下手了,这一切发生在绿毛的背后,他看不到,但安却全都看在眼里。
之前在狱笼里也是,如果我积极行动,积极干预的话,那天在狱笼里,肯定会少死好几个人,但最终,为了保全自己,我选择了旁观,一言不发地看着一切向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
虽然那时还能够骗自己,说是为了救弟弟,不得不这样做,但是现在,面对绿毛这件事情,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天从那个血红的酒店出来,我心里某些东西就已经坏掉了,无法修复毁灭掉了。
这一路走来,身边的尸体一个接一个的堆了起来,都是堆在我心里那些原本简单而脆弱的地方。
终于到了某一天,那个地方不堪重压,破碎了。
碎在了安的面前。
接下来许久,车里都出奇的安静。
我默然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默然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绿毛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我刚刚说那事这么厉害么,你们怎么全都不说话了?”
……
“哎,不过那事就是我很久之前听说的,也不一定就是,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
“当时啊,叔叔把我手底下的几个小弟全借去了,说是要办什么大事,结果借去了之后,好久才还回来,而且回来以后,那帮人全都傻乎乎的,就像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一样,我问他们,去干了什么,他们一个个也都不回答,我问叔叔他们,他们也不跟我说。”
…………
“然后我就想啊,这怎么行,我好歹也是高层,这手底下人出了这种事,我得负责啊,就想办法打听了一下,最后七打听八打听,回来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胡话,这些胡话当中,就有这个‘兽丘’的事情。”
…………
“当时我听说的版本是,最开始我叔叔暗中往某个村子的一批食品里面下了药,让不少人都成了兽形,然后又突然出面,说是能够治好他们,把那些人全部给集中了起来,结果没搞好弄死了不少人,村里人过去找事,他拖了一阵,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给又出了主意,说是有妖怪给那里下了什么咒,才搞成那样的,于是他把五色内部的所有人手全召集起来,一股脑把一大帮兽形全活埋了,还在那立了很多木架石碑,镇压亡灵。”
……
“不过这事也太不靠谱了吧,你们想想看嘛,为什么把人变成兽形之后,又集中活埋了,这不是瞎搞嘛,你如果要杀谁,费这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偷偷抓来处理掉不就完了,这样费时费力,还闹得这么大,肯定不可能啊。”
绿毛说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刚刚说的那个故事。
那个故事确实有点夸张,而且很多地方讲不通,但是要说的话,如果跟许凡的故事,还有我们目前的经历联系起来,就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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