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去生活区的房门,便看到一张满是汽油味的厚被子被人用桌板撑着立在那里,而此时我身后的殁形,离我已经非常的近了。于是我连忙向那张被单的方向扑倒,那殁形果不其然,朝我扑了上来,但它身轻力大,我只是躺倒在地向前滑了一段便停了下来,而它则撞上了桌子之后,依然丝毫没有减速,直到整个陷进了被单里,滚出去好远。
趁着它还在被单里面挣扎的空挡,安果断地掏出了火源,点燃了地上的那一团东西。
尽管它还能动,但是毕竟之前就已经受到相当的伤害,被点燃之后,无力地挣扎一会,便伴着哀嚎,很快化为了灰烬。
到了这里,我已经一秒也不想再留在这个地下了,便叫上安,准备离开地下,出洞下山。
但我们一出大厅,便看到前往地面的楼梯口那里,赫然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金袍,金发,金面具的女人。
这一瞬间,内心复杂的感情几乎要将我冲垮。
这个面具是我在麟儿给我的幻象中见过的,当时觉得是黄色,但现在衬着衣服来看,应该说金色更为恰当,然后,这身衣服,我们在壮壮家门口已经见过了,当时她带着一帮人搜了壮壮的家,要找石敢当,如果说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壮汉可能跟麟儿的事情有关,那这个女人就是一定有关。
另一方面,我跟安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谷底,之前那个男人那么强,而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我实在不敢臆测,因为这里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得冒着把我,安还有麟儿三条人命都搭进去的风险。
但是我真的想救麟儿。
睡不着,吃不下,不怕死的那种想。
结果事情的发展却完全的出乎我的意料,那个女人看到我们之后,先是嘴眼大张一副吃惊的样子,但这个表情转瞬即逝之后,便皱起起了眉头,
“陈玉裁?你怎么在这儿?你这肚子怎么……?唉,没时间了,快,去左边第一间那个档案室,藏好,别出声,我哥马上要下来了。”
听到这话,我当时愣住了,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那金衣女一看我愣在那不动,急忙,走了过来,一边回头观望着,一边把我往档案室里推去,
“陈华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敢让你来这里,也不怕出事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疑惑简直如同潮水一般。
“您,您认识我爸?”
“唉,何止是认识,你快进房里,我没时间跟你久耗,一会我哥哥马上要来了。”
这样说着,她转过身,又往楼梯口走去,我们只好将信将疑的躲了起来。
不一会,大厅里传来了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腿一阵的发软,费了很大的力才没有瘫软在地。
那声音,女声自然是金衣女,而男声,尽管粗犷了很多,但毫无疑问,就是之前的那个兽形,那个“张医生”。
“在哪?”
这是那个男声。
“右边的办公区最里面,淡蓝色的柜子。全搬走吧。”
这个是金衣女。
“好嘞。阿培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搬就行,昨晚上在这儿遇到好几个黑架子,看样子是没人管之后,鲜货解了冻,坏了瓤了,真是可惜,都只剩点骨头渣子了,不然我拿回去,肯定用得上。”
“用来干什么?”
“你不是要材料吗?那几个应该是天御整出来的吧?拿回去捣鼓捣鼓,没用吗?”
“不见得有,你快搬吧,里面应该还有不少。”
“行,正好我也不喜欢这地方,脏。”
这样说着,就听得那个男人在这里上上下下进出几趟,最后说道,
“完事儿了,蓝柜子就这几个,你还要别的东西么?”
“不用了,两年前清的挺干净的,能用的已经全部在咱们手上了,走吧,带着这些东西,我们回去至少还得三四十分钟。”
“稍等……小兄弟,你出来吧,你在档案室里躲着,离我十几米远,还指望着我不发现,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
他是在说我么?!
不会吧,我明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这个八成是虚张声势,这时候得冷静。
“怎么?不敢出来?陈华的儿子,我没有杀你的想法。我想杀你,你早死了,不说今天,上次在林子里就放了你了,那几个影子你想哄住对工程体那么敏感的兽形杀手完全是不可能的吧。当然了还有明澄那事……不过,唉,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我这就出来。”
我这样说着,给安比了一个手势,让她先蹲在这里,我去探探虚实之后再出来。
安开始还有点不太愿意,不过在我站起来之后,似乎又想通了,把自己伸过来一半的身子,又缩了回去。
我慢慢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里二人的面前。
巨汉与金衣女,一切的答案。
就在我的面前。
赤裸着上身的巨大兽形,半透明的肌肉里涌动着肉眼都可以看得到的工程体流,毫无疑问,这给了眼前的男人世所罕见的怪力。
而穿着金衣的少妇,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半废墟状态的地下设施里,也如星辰一般耀眼,虽然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威胁,但是只要稍稍注意,女人深不见底的眼神同样让人心生畏惧。
力与美。
绝对的力与倾城的美。
“你是谁?你想干嘛?麟儿在哪?”
我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我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
他指了指自己,
“姜钊。”
指了指那个女人,
“我妹,姜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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