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刘子真面前,老人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老人的目光带着冷冷的威压,刘子真感觉浑身凉嗖嗖的,仿佛正赤条条地被众人围观。
那老人重新回到刘子真对面,小小的三角眼中露出狡猾的笑意。刘子真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胸口异常烦闷。
他立即警觉起来。
那些人追到这里来了!
心念动处,刘子真迅疾将真元运到胸口,窒息和烦闷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你就是老板吧?”老人双眼眯成细缝,盯着刘子真的脸。
刘子真微微点头。
“我要是你师父,喝茶就不要钱了,对吧?”那老人向刘子真跟前凑了凑,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刘子真愣住。
他不是坏人?只是来蹭茶喝的?
但那凉飕飕的感觉,还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内心过于警惕和紧张,心理起了不良反应吗?
刘子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老人点头示意,“您里面请。”
“那你赶紧拜师啊!你拜过了师父,我才好喝免费茶呀。”老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肯让周围的人听到。看来他也明白,蹭茶喝并不是件光荣的事情。
刘子真终于放松下来。
那些坏蛋每次都是见面就动手,恨不得上来就致人死地,绝不会像这位老大爷,东拉西扯地逗闷子。
他发现面前这位大爷不是生活很拮据,就是精神有问题。
天气已经转暖,他还穿着棉大衣。他说了这么半天,就为了一件事,喝茶不给钱。
“您是第一次来吧?今天我请您。”刘子真转身向大厅走去。老人愣了愣,随即顺从地跟了进来。
茶座的演出都安排在晚上,此时正值中午,大厅里虽然客人很多,却显得格外安静。
老人那套捡破烂的行头,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众目睽睽之下,老人似乎有些心虚,畏畏缩缩地跟在刘子真身后。来到一个闲置的卡座前,老人慌忙将手里那些标志性物件塞到座位底下。
这里算是大厅的犄角旮旯,很是背静。
您一个捡破烂的,总不能坐在显眼的位置吧?
茶艺师小张跟了过来。
“我不挑坐的地方。但我是你师父,师父要喝好茶!”老人声音很低,也很理直气壮。
刘子真对小张说:“给他老人家上好茶,要今年的明前龙井,再上两盘点心,都记在我的账上。”又对老人说:“等会儿茶来了,您慢慢喝。”随即就想离开。
老人一把拉住他,“拜师的事情,及早不及晚。不然的话,就赶不上开班了。而且你现在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依然很低,神态极是认真。
刘子真心头一震。
这是疯话,还是实话?他怎么知道我很危险?
难道是巧合吗?就像街头算卦的,碰巧说对了行人的心事?
再有,什么叫赶不上开班了?捡破烂也办培训班吗?
这些古怪的话,谁能听得懂啊!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老人又说道:“你可要快点琢磨,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他推了推刘子真胳膊,“再有,你告诉服务员,我是你师父,让他们都跟我叫疯师叔。以后我再来喝茶,要给我上好茶,还不许要钱。”
刘子真哭笑不得。
疯师叔,这称呼还真适合装疯卖傻,骗吃骗喝。
这时小张走过来,为自称疯师叔的老人沏好了茶水。
老人急忙入座,端碗就喝。嘴唇刚刚沾到碗边,脑袋立即一扬,仿佛被茶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