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露出了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从抽屉里拿了把弯刀出来揣在兜里。
“你要灭口吗?”
“用来防身的,山上蛇虫鼠蚁多,你不拿点东西防身吗?”说罢,他锁好了木门。里面都没啥东西,真心觉得开着门都不会有小偷光顾……偷锄头吗?
“有啊,你,”我嬉皮笑脸地说,“如果有危险我就先跑,如果你都打不过我去也是白送,你打的过我就给你喊加油。”此时脑海里出现了一条毒蛇拿下双杀的画面。
“那我就先跑,到时候有你垫背我就可以成功逃脱了。”他笑着回我。
林岳说两边的山上都有很多农田,没有啥可看,就去后面的那座山上。这座山比较大,横着绵延了十几公里,翻过去基本就是原始森林,可以说是真正的深山了,那里只有一些少数民族居住,和外界基本没有交流。
我看不出山有多高,反正云在半山腰飘着,看不到山顶在哪。去山上还是有路的,平时都应该有人去森林里砍柴。原本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那就变成了路,嗯,不是我说的。
大约走了15分钟,人类活动的迹象就几乎消失殆尽了,石子铺的路也到了尽头。往回一看,郁郁葱葱的树林遮盖了回去的小路。
“先说,我们就在这附近活动,不能去更深的地方了。”他正经的说。
“嗯嗯。”嘴上很乖巧,但我个人就是叛逆。我在来的路上减了根拇指粗的树枝用来探草丛,正值夏季,树林里蛇肯定很多。
“这里没有那种可以伪装的蛇吧,”他走在前,我紧跟着,“就是一堆枯叶里面藏了一条,路过的人不知道然后一脚踩了进去……”
“……不知道,不要靠近枯叶堆就好了。”光线还是很充足,林子里的落叶到处都是,不过现在树木密度不高,四周挺宽敞的。林子下面长了许多不认识的灌木和藻类。光线照进来的区域植被茂密许多,许多鲜艳的毒蘑菇张牙舞爪地疯长着,除此之外大多都是落叶把地面盖了一层。
我们方向大概是朝左走的,一路上看到了一两个樵夫正在收拾柴火。
“怎么半天没看见蘑菇啊,我还想吃野味呢……”树林里都是真菌的清新和败叶腐烂混合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你这才走了多久啊?还说出来一整天呢……”我也感受到了他的无语,是我的话早就让身后的话唠闭嘴了。
“那里有一块裸露的岩石,我们去坐一会吧。”我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大块受光的区域。那些灰白色的裸岩看起来很干净,上面还没有被藻类侵占。
他找了一块有花纹的石头坐了上去,我也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你小时候有没有到处乱跑啊?”
“那时太小了,大人都不让我来这山上,后来去爸妈工作的地方读书了很少回来,所以我对这一带也不熟,就来过几次,更深的地方我也没去过了。”阳光照在他脸上,都快闪瞎了我的眼睛。
这就是传说中的油光满面吗?我刚想吐槽,却看到他身后的花纹在动。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我没看错。
“你后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指着那块岩石说。他转身一看猛的弹起,立马退到了两米远。只见那串花纹以更快的速度流动起来,一条蜈蚣慢慢地从岩石凸起上爬了出来。那根本不是花纹!是蜈蚣身上的图案,由于鳞片也是灰白色我们没有分辨出来。这条蜈蚣抬了一尺高,身宽居然有手掌宽,像眼镜蛇一样对着我们。
我离蜈蚣大概只有一米半,看清楚它的全长远远超过了一米,因为它剩下的身体还盘在岩石上缓缓移动。我蹑手蹑脚地站起,想要轻轻地远离它。
我看向林岳,发现他以一种更恐惧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