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小黑自我安慰,“要不然你再去看看老板娘在不在吧,我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总觉得心里很牵挂。”
余白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溜了。
隔壁安薇冉的家门依旧紧闭。
余白迟疑了一下,没有敲门,直接进去了。
“老板娘。”他轻轻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因为没有开灯,屋里很暗,只有外面的光线照进来。
余白慢慢朝卧室走进去,每一步都踩着早晨的记忆。但是卧室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早上那把小刀还掉在地上。安薇冉已经离开了。
余白额头渗出汗来,一阵恐慌。她那个样子能去哪里?
城市的夜晚,没有家的人都会没有方向。人总是需要居所的,哪怕只是临时的地方。
安薇冉走在路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夜晚的路上走了。这让她回想起来离家的那个晚上,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当时只是盲目的在一片漆黑中求生。
这时代已经换了又换,跟她生活的时候大不一样。她之前的侥幸,现在看来特别讽刺。在小林出事之前,她一直以为能轻松地维持自己喜欢的样子,过着悠闲的日子。现在看来,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真心地接纳过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崩溃。
我为什么不能接纳自己?
安薇冉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一酸,但是没有流下泪来。她的泪早就干了。
好恨自己啊!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她还是穿着平时爱穿的旗袍,为了挡住脸上的伤痕,还戴了一个大帽檐的帽子。没有了室内的暖气,她这样穿着就像是马上要赶到哪个活动去表演似的,特别扎眼。
她能看到周围的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现在还怕别人看吗?
不怕了,随便你们看。
她走到一条遍布餐馆的街区,每一家都人声鼎沸,每一家都有成双成对的人,也不乏几个一帮的友人聚会。
她没有爱人,也没有友人。
她想到了余白,其实和余白之间她是能感受到一些感情的。至少在她出事之前,两人在酒吧里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时间。甚至有的时候,余白身上那种与世无争的稚气,让她想到自己初恋的人。那个时候她就会想,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补偿,让她死后还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样子和一个像他的人相处,感觉他时不时对自己的关心。
自欺欺人啊,怎么可能长久?
安薇冉想不明白,自己被风拓处罚开始,为什么余白就很少出现了?她坐在房间里,尝试用水镜看看余白究竟在干什么。一开始,看到的是余白和胡蝶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后面的几次,她变得什么都看不到了。
当她无法再使用使者的能力,她离堕落的距离就不远了。
成为使者需要的自律和修行是多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你可以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为所欲为。这是最大的自由,也是最严格的标准。带来的后果也是,再可怕,都要自己承担。
“我们分手吧。”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话吸引了安薇冉的注意。
是一对年轻人。
男的穿长款黑色羽绒服,利落的短发,戴着口罩。女的站在他对面,穿短款米白色羽绒服,短裙,长靴,戴着贝雷帽。
女的眼睛闪着泪光,问:“为什么?”
男的不看她,双手插在衣兜里,十分冷漠地说:“不喜欢你了。”
哼。安薇冉冷笑着,怒火中烧,时代再怎么换,都会有这么多令人恶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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