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道理，周正青无从反驳。

两小时后，他拿到了昨晚事发地点的道路监控，他一眼就认出了今天早上跟胡蝶呆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不过，从他进入画面开始，整个监控画面就开始不停地抖动，看不清楚人影，像是信号受到了影响。等到下一个清晰的画面出现，已经是两个人倒地的情况了。

看到这里，坐在一旁的老陈绝望地向后一仰，“真是见鬼。”

只有周正青还看着监控画面上余白的身影。只见他对旁边的路人说了句什么，自己就跑掉了，还跑得很轻松的样子。

这个混帐！

周正青在胡蝶的公司楼下踟蹰了很久。大厅里有几个公用的沙发，他坐不一会儿就换了几处地方。最后还是决定去15楼等她，生怕下班的人流一出来就错过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没有再来调查胡蝶的必要，至少暂时没有，因为昨天的“尸体”消失了，从监控里面也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任何直接或着间接的联系。

不不不，周正青给自己找了好几个理由必须亲自过来，第一，自己早上对胡蝶说过下班之后会来找她，然后又不出现的话会给人留下言而无信的印象；第二，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她一定也想知道，早上的时候没有互留电话，所以只能当面通知她；第三，那个小年轻就那么把不省人事的她丢在大街上不顾而去的“渣男”行为一定要告诉她……其实，他最希望的，还是自己能被认出来。

周正青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电梯，但是老天并不怜悯他的一片苦心。因为他走出电梯门，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余白。

“警察叔叔，你来了啊？”余白表面大方地朝他挥手，实际上还记得他早上叫自己小朋友的事情。

周正青铁青着脸没有理他。

“他们好像要五点半才下班。”余白又说，“你挺早的呀！”

“你不也挺早吗？”

“哦，我想的是早点来等她，下班就马上一起走，省得你来了麻烦。”余白老实回答，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反倒让周正青尴尬了。但是在小孩子面前怎么能输，他清清嗓子，问道：“我看了昨天晚上的监控。好像是胡蝶晕倒之后，你丢下她走了？对不对？”

他这么一说，给余白提了醒，胡蝶可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他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嘴硬，“这个我早上跟她说过了，我是去通知她家里人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她现在在C市没有什么家属！”周正青义正言辞地说，其实他不是听说，是今天白天自己查到的。

“哎呀，不是亲属关系就不算家里人了吗？你有多了解她？”

“我可是认识她十几年了！”

“十几年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对你毫无印象！”

两个人突然就进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状态。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盯着看，其中就有去楼下取完快递的dy。她不仅是盯着看，还掏出手机悄悄录下一段。

“快来看快来看，那个小帅哥和另外一个大帅哥在公司门口因为你吵起来了。”dy一进办公室就忍不住搂住胡蝶的脖子对她喊道。

胡蝶一脸懵，接过她的手机，播放，画面里的两个人表情颇为严肃。加大音量，正好就听到周正青说“我可是认识她十几年了”。

听他这么说，胡蝶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十几年前的话应该是同学，但是真的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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