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十二点，酒吧的客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小黑开始打扫卫生。

安薇冉招手叫他，“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有几个朋友过来。”

“哦。”能提前下班，小黑自然是开心的。但是手上正打扫的桌子还没弄干净，丢不开手。

“回去回去，别弄了，现在就下班。”安薇冉再三催促，让他赶紧走。口气显得很烦躁。

“那，那我走了。姐，再见。”

“再见再见。”

安薇冉原本很难过，可眼看着时间要到12点半了，心却逐渐慌乱起来。她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自己难辞其咎。

一是对于这种灾难性的意外竟然毫无察觉。在余白遭遇袭击的时候，她还在酒吧里悠哉地调着酒。

二是在风拓赶过来询问情况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现场，直到怪物的结界消失、余白侥幸逃脱以后，她才在水镜里看到了余白的所在地。也就是说，她的能力被那怪物结下的结界完全阻隔掉了。

是真的今天晚上的怪物太厉害了？还是自己的能力变弱了？安薇冉越想越无法释怀，即使待会儿有人提出找她问责，她也不准备用任何说辞为自己开脱。

确认小黑完全走出酒吧之后，安薇冉自己动手收拾起桌面来。这么多年她都是，靠着打扫卫生打发时间。

“好了，你也休息一下吧。”风拓突然说话了。跟着他一抬手，指间生起一股劲风，绕着整个酒吧一扫而过。

酒吧各处焕然一新。

平时的话，安薇冉会嗔怪两句：“就是要自己动动手呀，不然怎么打发时间。”

今天不敢，今天她只能乖乖回吧台后面坐下。

12点15分。卫紫走了进来。她身穿全白的毛呢大衣，柔顺的齐肩黑发披散着，身边还跟着一条边牧。

风拓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但是她毫不在意。径直走过去，拍了拍风拓的肩，柔声问道：“我是不是第一个来的？”

风拓朝她点点头，表情缓和了些，问道：“你们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没什么。今天南边很太平。”卫紫是城南地区的负责人。城南地区向来太平。

她又转头对安薇冉说：“小安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安薇冉哪里睡得着，不过对她的问询很是感激。卫紫是四个长者里唯一的女性，此时对安薇冉来说，来自同性的宽慰实在难得。

大概听到外面的动静，余白也从仓库里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卫大姐好！”他跟卫紫打招呼。一眼看到了蹲在门边的边牧。“咦，之前那只黄色的狗狗呢？”

“死了。”卫紫微笑着答他。她笑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很悦目的弧线。

“怎么死的？”余白走过去摸了摸边牧的头。

狗狗的毛色发亮，黑白分明，还有淡淡的香味。在余白手底下显得很服帖。

“老死的呀。”

“这才多久？”余白有点惊讶。

“蛮久了。我们都快三年没见了，你忘啦？”卫紫还是笑眯眯的。时间的概念在使者们中间都显得很淡薄。死亡也是一样。都只是自然的过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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