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导师。”

幸尝云在盘膝打坐的众人之间行走，同时又将天眼放出，以各种视角，观察着他们的修行状态。

“你们一定要记住，修仙是反人性的，而圣女峰一脉，更加深入。”

“人性懈怠懒惰，修仙便要勤奋自律，一刻不能懈怠。人性好美食，修仙便要吸纳天地灵气，不饮不食。

人性好色，贪恋异性，修仙便要太上忘情，精神圆满，无需旁人安慰。凡人以常识判断对错，修仙则是理性分析一切……人性贪生怕死，修仙便要向死而生。

修仙不是放纵，而是自律。修仙不是自由，而是秩序。被力量所驱使，随意发泄欲望，就好像是水波蔓延，一时覆于地面，看似浩大，最终为土地所吞噬。唯有在自我心中建立秩序，恪守坚定，方能如山起，登天阙！”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实事求是。我们到底是人非仙，做不到以上我所说的那些，也实在正常，但还是要尽量追求，提升境界。”

一个个弟子听着幸尝云的话，修行愈发深入。

杨无欲神府之中，自我抱膝而坐，周围八门顿开，有无穷烈焰烧灼。心脏中血液流动迟缓，一窍一窍穿行，逐渐染上紫色。脐下精元孕育，盈而不泻。

“愤怒，力量，愤怒，力量！”

杨无欲又想起了七岁之时，那只巨大的蟒鱼，吞噬活人毁灭村庄。自己的父母亲族，自己的同乡好友，自己的青梅竹马，一切的一切，都毁灭了。

从那一日起，杨无欲才真正诞生。他不再为自己而活，却为死去的乡亲而活。他将没有私欲，只有愤怒。

杀回去，必须要杀回去！

“修仙，果然违背人性。”杨无欲心中暗想，“我失去了昔日拥有的一切，结果要修仙，居然就不能愤怒。

我怎么能不愤怒？我怎么能不愤怒！我，非常愤怒！”

幸尝云一步跨越到杨无欲身边，身上压在他的肩膀。一瞬之间，杨无欲脖颈上隐约可见的红黑鳞片消于皮下。

“其他人继续修行，杨无欲，你跟我出来一趟。”

杨无欲睁开眼睛，惊讶地站起身来，跟着幸尝云走出阐道殿。

“带着杨无欲的身体检测报告过来一趟。”幸尝云拿着玉碟向元柯发送着信息。

“导师，对不起。”杨无欲主动道，“我差点沉溺愤怒之中，无法自拔，失控了。”

幸尝云转过身，温和地看着他：“不用道歉。每个人都有不同，无论是身体还是经历，我不会因为你的特殊而生气。解决问题，才最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