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羲不吭声了。
不戒笑嘻嘻道:“是不是后悔来救我了?”
吾羲道:“不后悔。你不承情,是你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
不戒看了吾羲一会儿,叹道:“你这小孩年纪不大,还挺有意思的。我承你的情!”
吾羲不乐意:“我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水临渊说自己十四岁了,但是吾羲记得自己是十三岁的,此时跟人比年纪的时候,倒希望年纪再虚报几岁。
不戒笑了小:“十四岁就是小孩子!”
吾羲不愤道:“您高寿啊?你先出娘胎了不起啊?”
不戒道:“反正比你早生几年,我就永远比你大,就是了不起!”
吾羲正欲反驳,门口的两个玄衣人却忽然倒下,“咚、咚”两声摔在地上。
不戒也回头去看,那两名玄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一齐愣了,正不明所以。
门口忽然又人影掠过,飘过一阵红色的烟。接着门口是一只手,那红烟便是从那手掌心散发出来。
接着,一身碧绿的公子,耀武扬威一般出现在门口,正是戚萋萋。
她双唇一嘬,吹散了手心的最后一点红色粉末。
“戚姐姐!”吾羲眼里放出光彩,又恼道:“你怎的没走?”
戚萋萋笑笑:“我要是扔下你走了,日后见了你师父,可怎么交待呢!”
“你们认识?”不戒有些惊讶。
吾羲点头。
不戒还要再问,却被戚萋萋捏着下颌,塞了一粒药丸。“你给我吃了什么?”
“防毒的。”萋萋又扒了头上的乌木簪,拔出匕首,去割两人的绳子:“我刚才用‘笑红尘’放到门口的两个人,身上还带着点迷烟气息,不给你吃药,你就得昏过去,可就走不了。”
“你们爱用迷药的人真让人不痛快。”不戒双手一挣,崩断绳子:“我刚才也是被他们用迷烟放倒的。真是一报还一报!”
吾羲笑道:“好功夫不如好手段,还是戚姐姐本事大!”
戚萋萋挑断吾羲身上的绳索,笑道:“那是,没点傍身的本事,哪敢孤身闯江湖啊!”
不戒抖落身上的绳子:“你们俩什么关系?”
戚萋萋道:“我是他师娘!”
吾羲愣道:“我咋不知道我有师娘?”
戚萋萋笑道:“以后就有了!”
三个人忙出了门,便匆匆往楼下去。那被萧徵轰出门的赵公升正在楼下喝闷酒,一抬头可巧又看见了,连连惊呼:“来人来人来人,人质要逃!”
二楼瞬间窜出两道黑影追过来,一前一后袭向不戒和吾羲。
不戒使了“斗转星移”避过,吾羲一个鹞燕翻身闪开。不待二人喘息,那两名玄衣人又攻上来,与不戒、吾羲分别缠斗。
酒楼里的侍应见楼里几人上下翻飞、打斗,纷纷躲藏。
戚萋萋站在楼梯上,只见不戒与那玄衣交手之间,动作灵巧迅疾、出招猛烈,且变化无常,虚形幻影之间难以分辨。而吾羲与那黑衣人对抗,招式变化不多,虽然拳掌刚劲,将楼里的栏杆打的“咔咔”断裂,但是攻防之间有些笨拙,被玄衣人的攻招逼得连连后退。
萧徵穿了一身的里衣,散了头发,一步一步走出来,见酒楼里一片凌乱,手扶在断了半截的栏杆上,眉毛皱起来。
赵公升已冲到了楼梯口,拔了腰间的刀正往上来。
戚萋萋双掌贴合,一顿猛搓,然后朝赵公升一笑:“让你试试我‘笑红尘’的滋味!”说罢,手掌一摊,嘬了唇,轻轻一吹,掌心散出丝丝缕缕的红色烟雾来。”
“迷烟么?”赵公升远远地站在楼梯口,不明所以地看着戚萋萋,不由自主地嗤笑道:“你这放迷烟的的手段也太低级……”
话还未说完,赵公升便两眼一翻,倒地不省人事了。
戚萋萋拍掉手上的粉末:“我这迷药无色无味,我搓手时你就该当心了,你笑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笨蛋!”
戚萋萋见赵公升已经倒地,又看不戒和吾羲,不戒尚能堪堪敌对那玄衣人,只是吾羲已经是在一味的躲闪逃避了,眼看着就要被那玄衣人拿住。
戚萋萋瞥见看见楼上观战的萧徵,排开双臂,脚下用力,纵身便往萧徵身边飞去。
萧徵见萋萋朝自己飞来,登时手上用力,扯断半截横木,朝戚萋萋挥去。
戚萋萋轻功尚可,但手上没有功夫,见萧徵挥着数尺长的横木过来,忙连连躲闪,更没有功夫出手使迷烟了。
萧徵直将萋萋逼到楼角,那数尺长的横木眼看就要打在戚萋萋腰背上。萧徵却忽然手一颤,横木“哐当”落地。
戚萋萋回身一看,萧徵浑身颤栗,脸色煞白,额头两颊汗如雨下,仿佛站立不住,身子靠着廊柱,滑了下去,整个身体在地上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我就说你有病吧!你还不承认!”戚萋萋笑嘻嘻过去将毫无反抗之力的萧徵制住,拔了头上的匕首抵在萧徵喉咙上,朝还在楼里混战的玄衣人道:“都住手!”
与不戒交手的玄衣人越打越亢奋,不戒只觉得越来越难以招架,另一名玄衣人正要去扼住吾羲的喉咙,闻言相继住手,看着戚萋萋。
玄衣人互看一眼,萧徵的样子很奇怪,让他们十分警惕和顾忌,心想是不是被这绿衣女子下了毒。
戚萋萋道:“放我们走,我放过你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