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鸿胤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尽量平静地说,“君声慢,你今天扮演的可是包公?”
“正是。”君声慢几步走上戏台。
颜子靖四下看看,发现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供自己坐着。
见颜子靖没地方坐,封鸿胤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嘲弄。
君声慢唱戏时,他会将所有手下都打发出去看门。
是以,前厅除了戏台,能坐人的就是他这张铁床,没有多余的地方给颜子靖。他就不信,颜子靖还能厚着脸皮留下来。
然而,颜子靖亦是脸厚心黑之人,他见没地方坐,便爬上前厅的柳树,懒懒地坐在枝岔上。
封鸿胤,“……”
努力按耐下打人的冲动,封鸿胤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抬眸看向戏台上的君声慢。
君声慢却望着颜子靖,“大哥?”
“这里风景好。”颜子靖道。
君声慢,“……”
封鸿胤太阳穴上青筋跳动。
君声慢见封鸿胤脸色不佳,以为他伤口又痛了,便开始唱戏。
封鸿胤听得入迷,完全没察觉到有一人推开前厅的漆木门。
几个守门的小兵想要拦住来人,看清来人后,皆怯生生地站在一边,老实得像鹌鹑一样。
那人满面风尘,眼里尽是红血丝,显然已经好久没有歇下了。见封鸿胤在听戏,他的脸色变得黑沉沉的,他疾步走向铁床,一巴掌拍向封鸿胤的后脑。
封鸿胤脑袋一歪,旋即面带怒意地转过头来,“你是不是想死……”
看清来人后,封鸿胤眼里的怒意变成了惧意,讪讪地说,“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这儿听戏!”军阀大哥再次抬手,抽向封鸿胤的后脑。
封鸿胤侧身躲过。
“你还知道躲!”军阀大哥再次打过来。
为躲避军阀大哥的巴掌,封鸿胤跳下铁床,双脚落地。在军阀大哥的武力威胁下,他健步如飞,哪有受了伤的模样。
颜子靖早就知晓封鸿胤是假伤,不觉意外。
君声慢却睁圆了眼睛,久久不知言语。
“大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上海城布防一事……”封鸿胤道。
不提此事军阀大哥的心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提到此事,军阀大哥微微一笑,随后抓住封鸿胤的后领与他探讨人生。
……
你小子可以啊,你上报说你腿部坏死,害的我担心了这么久。这些天我忙着布防,五天五夜没合眼,没休息直接来看你了,而你……你居然在听戏!
军阀大哥面无表情地揍人。
……
瞧你小子的模样,伤得根本不重,你说你腿部坏死,根本就是想讨个清闲吧?我布防那么累,你居然不想着帮我分担一下!要你何用?
军阀大哥神色冷漠地揍人。
……
戏台上唱戏的小伙子,就是你救下的那个吧?别以为你让他化了包公的妆,我就不认识他了。我让你放他走,你居然把他扣下来给你唱戏!
军阀大哥一脸凶悍地揍人。
……
封鸿胤叫苦不迭,连连讨饶。
听到讨饶声,军阀大哥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大有不打死封鸿胤不罢手的架势。
君声慢被这番变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颜子靖则饶有兴趣地看着某人挨打的画面。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说得不错!
守在漆木门门口的两个小兵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
不知打了多久,军阀大哥打累了才停下,他坐在封鸿胤的铁床上,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封鸿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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