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提着剑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对秀阳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充耳不闻,转身一步步的走向屋外,剑刃上未干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滴在地上。他走过的地方一片血红,但他始终没有回头。
画面一转,原本满目鲜红,突然又变成雪白一片,天气有些阴沉,雪越下越大,白景殊内心十分焦急,策马直往宁古塔去。
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又变了,眼前灯花煌煌,自己一身大红喜袍,而言慕玖同样穿着喜袍坐在自己的身侧,他们低眉耳语,二人手中拿着酒盏,手臂相交,饮下一杯交杯酒。
烈酒入喉,白景殊只觉得景象愈发模糊,唯有自己与言慕玖身上的喜袍依旧红艳,在倒下之前,他似乎看到了言慕玖讥讽的笑。
猛的一睁眼,白景殊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原来……只是个梦。
他轻扶额头,定了定神,这才彻底从梦境中剥离出来。
是报应罢……
白景殊想着,随后又落下一声叹息。
罪孽,由他来背负就好。
“王爷,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进来罢。”白景殊道。
侍女推门进来,对白景殊欠了欠身,却瞧见他脸色不太好,便问道,“王爷,您这脸色不好,用不用轻太医来瞧瞧。”
“不必,只是做了不好的梦罢了。”白景殊拒绝了,随后又问她,“有何事?”
侍女道,“离少爷来府上寻您,奴婢告诉他您在休息,他便一直在前殿侯着。”
离少爷?白景殊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必定是白景离了。他虽在波斯是个王子,但在大尧毕竟没有什么爵位,皇宫里的人便这样称呼他。
这倒是个稀客,白景殊自认跟他没什么交情,也不知他来自己府上有何事,便问道,“他有说为何而来么?”
“回王爷,奴婢不知。”侍女轻轻摇头。
白景殊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衫,便迈步走向前殿。
此时已是黄昏之时,日光昏暗,刚进前殿便看到白景离抬头对他一笑,“表兄!”
这倒还真挺…不认生。
还没等白景殊开口,白景离便道,“我可是等了好久。”
这倒还抱怨上了?白景殊心中觉得好笑,便问他,“景离找本王,所为何事?”
“没事!”白景离大大方方的说道,“是皇祖母说,你成天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让我没事就过来陪你说说话。”
白景殊轻笑一声,他这皇祖母这么大年纪了,一天到晚还在为着自己操心。
白景离微卷的长发散在肩上,浅色的眸子格外清亮。白景殊记得,上次见他之时他的汉话还不是很顺口,如今虽仍有部分细节不妥,但已是大有进步。
白景离看着他问道,“皇兄可愿陪我去街上转转?来到京城,我还不曾好好领略大尧的帝都风情。”
白景殊本欲拒绝,但一想方才噩梦缠身,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便答应了下来。
得了应允,白景离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待白景殊在府中稍作吩咐,便一同出门了。
夜幕降临,京城中灯火通明,街上熙熙攘攘,正是热闹之时。
这二人走在街上,引来不少少女频频侧目,白景殊摇着折扇,看着路边贩卖的小玩意儿,竟生出几分稀奇。
在白景殊印象中,自己并不曾如此漫无目的的在街市上闲逛过,如此体验一番,觉得似乎也不错。
对于姑娘们的侧目,白景殊无动于衷,而白景离却是回应她们的目光,报以微笑,他本就生的俊朗,再加之带着些异域风情,引得姑娘们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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