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玖道,“跟我来便是。”
这种感觉奇妙的很,明明二人都是堂堂正正的大尧一品命官,而如今却有些鬼鬼祟祟地来到了知府的住处。
此时夜色已深,知府的房里仍有微弱的烛光,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声。
另一人却并不是孙知途。
“哼,没想到那小皇帝还干脆把那景亲王派来了。”
“大人难道没听说过,京里人说过,那白景殊就是皇帝身边养的一条狗。”
白景殊闻言并未作何感想,只听他们继续道:
“来就来,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不成,那件事儿都过去十几年了,那梁涣早就连灰都不剩了,那姓李的这几年估计也早就入土了。”
“大人还是多多注意为妙,听说这白景殊也是有点手段,要不怎么能扶着那先帝根本看不上的白景昔登基。”
“这倒是,不过这天灾人祸的,怎么都怪不到我头上。”
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待走远之后,言慕玖才道,“怎么样?”
白景殊看着月色,轻声道,“没想到这知府大人如此耐不住性子,此时就已慌了阵脚。”
“呵,他那性子,也不知是如何坐到了这个位子。”言慕玖语气中满是鄙夷,随后又问道,“明日有何打算?”
“先去当年修建的水利看看罢。”白景殊道。
言慕玖看了看天,“这几日水应当退了不少。”
打定了主意,二人便各自回房。
原本有些困倦,被这夜风一吹,倒是也清醒了不少,白景殊有些难以入眠。
眼下他已经可以断定,这刘平公报私囊,拿了朝廷拨给每年修缮水利的银子落了自己的腰包。不过,这刘平大抵也是没有料到今年会出这么大的灾祸,想必也是急昏了头。
而且方才二人言论之中提到当年之事,此时去寻前任知府李升已是不大可能。这现任知府刘平,能坐到这个位子,一定是有些问题。
京中买官之风盛行,多半已见怪不怪,只是那毫无为官之德之人入了仕途,迟早要误国误民。
那刘平的女儿嫁去了相府,那王松也不是省油的灯。
朝中上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不少朝臣各自结党营私,狼狈为奸,实则是腐败至极。
白景殊冷笑一声,这些人就是过的太过安逸了罢。
先帝在位之时,曾有人直言进谏需整治朝中风气,却被全臣攻之,最后落了个被抄家的下场。
当年白景殊在宁古塔救下奄奄一息的言慕玖,他就知道那位大臣的事还未就此结束。但秀阳父亲的死……是白景殊亲手了结,虽非他所愿,但也是咎由自取。
白景殊并未想到当时的秀阳就在门外,亲眼目睹了着一幕,从此记恨了他将近十年。
所以白景殊一直对秀阳有愧,即使秀阳与言慕玖有私情,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出了下策将秀阳出嫁。
秀阳天生任性娇纵,白景殊与夫人传书之时便已知晓,依秀阳的性子,她不愿嫁,是绝对不可能嫁的。白景殊也不过是用此威慑她一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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