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涣此人,未见之前我以为是个满腹经纶的老前辈,谁知竟是个年轻人,谈吐也颇为风趣。”白景殊回忆着,“当初我也不过十岁有余,对他们印象却十分深刻。只是没想到他不久之后便不在人世,真当是天妒英才。”
言慕玖从未听白景殊说过这么多话,在他眼里白景殊城府极深,心事不爱言表,此时可能是一时想起少年事有些感慨。
言慕玖思索一番,问道,“你真的认为梁涣的死是巧合?”
谁知白景殊并没有回答言慕玖的话,而是轻笑道,“阿玖……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阿玖”叫的言慕玖有些不自在,他还是不习惯白景殊这么亲昵。
“……”,言慕玖有些无言。
白景殊回了思绪,说道,“这其中可能有些问题,再加上进来的水患,令我不得不起疑。”
言慕玖想了想,“现任皖州知府名为刘平,深受丞相赏识,你想查怕是没那么容易。”
白景殊坐在一旁的凉亭中,为自己和言慕玖都斟了杯茶,端起香气扑鼻的茶水轻嗅一口饮下,清新的茶水润喉,白景殊缓缓开口,“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言慕玖也坐了下来尝了尝那杯沾了桂香的茶水,说道,“好茶。”
白景殊身着一身素白的长衫,月下身影清瘦,他又给言慕玖沏了杯茶,说道,“阿玖喜欢就好。”
言慕玖看着白景殊消瘦的腰肢,心下一动,自顾自开始低头饮茶。想着白景殊提及的事,他大概也有了个想法,若是现任知府刘平贪污朝廷银两,公报私囊,将原本维护水利用的银子作了它用,而丞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事关重大。
言慕玖速来不喜这股污浊之风,大尧建国已有百年,自是根基深厚,但在太平盛世中最容易滋养出一些腐败之风。而此似乎也就成了个公开的秘密,甚至官官相护。
而言慕玖与雁荡山的关系,就起源于这里。这白景昔登基不久,许多官员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更忌惮白景殊几分。由于腐败滋生,难免就有一些人触及大尧刑罚而逍遥法外。
他原本以为白景殊与这些官员都是一丘之貉,不过今日听闻白景殊提及皖州之事,也对他有所改观,或许很多事情并非他所想那样。
“你准备怎么做?”言慕玖问道。
白景殊饮下一口茶,回应道,“若是得空,便再去皖州一趟。”
“眼下之事是解决流民的问题。”言慕玖道。
白景殊淡笑道,“阿玖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灾民流离失所,必会迁往附近的城区,若是人数多了,必会引起当地百姓不满。一个城里能够供养的人数是有限的,若是灾民大量涌入,则会导致米价上涨等问题。
“明日我便与阿昔商议此事。”白景殊画风一转,随口问道,“阿玖近日……有去找秀阳么?”
言慕玖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去不去又如何?”
白景殊叹了口气,“你们一个是吾妹,一个是吾妻,我真的……无可奈何,若是你们情意相投,也请稍稍收敛一些罢。”
言慕玖挑了挑眉,看来这事儿还真把白景殊给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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