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告诉他我没有,戒掉安眠药就像戒掉瞌睡一样难受。瑾远说,我的记忆里有一段碎片,因为刻意想要忘记,所以会在梦里记起。
可我所有的记忆他不都在场嘛,我不想理会他的说辞,也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从小大看过的心理医生,精神科还少吗?比起谁在白色的床单上,睁开眼睛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每天接受十多个小时的治疗,还得不停的吃药,我更喜欢像现在这样。
瑾远送我回来,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轻车熟路?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下车,拿着我包。”
“嗯?你不回去?”
他把车停好,跟着我回去,还好我的房间干净,开门进去,路灯透过半阳台的玻璃窗折射进来,瑾远走到窗前,轻轻将它推开。
阳台上种的雏菊整开的好,我倒了杯水给他,怎么说他也是第二个来的客人。
“这是我在二手店里淘来的,差你的手办可能极其完,你都结婚生子了。”我从书架上取下,摊在手里。
他看了我一眼说:“刈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医吗?”
“你喜欢穿白大褂?还是你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傻瓜,因为我想治好你。”他眼里一汪深情的水,温柔的在眼眸里荡漾,我望着他的眼痴迷。
那一刻我想起坐在我身旁的男孩,他也是这般温柔的眼。
“我哪有病需要你治疗,我现在健康的不得了。”
“你记不记得,阿姨去世那年,你因为割腕在医院,心理医生说,你一直不把心打开,藏在你记忆深处有段往事。”
我记得我割腕,但不记得心理医生说过些什么,我只知道,那时候无时不刻想要逃离医院。我是天底下最不配合医生的孩子,同间病房我年纪最小,每次医生治疗总是要在小黑屋,安静的地方让我努力回忆,每次睡一觉醒来就会看到我爸失望的表情。
我爸跟医生说,我那时候太小,可能还不记事儿,我不知道他们需要记起来的是什么。瑾远现在要我治疗的又是什么。
“刈戈,你答应我就去见一次,听听专家教授怎么说,你再决定要不要治疗。”
他语气带着哀求和期待,我有些心软,便答应他,“那,等我忙完这阵儿,选个周末,我同你过去。”
得到我的回答,他开心的抱着我转圈,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心跳的很快,“瑾远你放我下来。”
“刈戈,谢谢你。”
干嘛要说谢谢我,本来就是给我治疗,反正免费,就当是去冒一次心理险。
他在我这儿赖着不走,天色已晚,他还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我几番暗示他也没有起身,我只好直截了当的说:“你还不走,我要睡了。”
“谁给你说我要回去,以后你住哪儿我记住哪儿。”
!!!我心里大写的三个感叹号,What???放着大床房不睡,喜欢来挤我的半地下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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