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少和雨琳碰面,我常常在图书室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回去倒头就睡,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我半夜起来在卫生间抽烟,这包烟还是高考前的那段日子买的。
那段日子,我失眠症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我去看精神科,我那天在精神科徘徊了很久,对于我这种有前科的患者,医生的建议都是长期观察。我把医生给我开的证明拿给班主任看,最后申请回家住。班主任那时候问我是不是压力很大,我点头,但是对于我而言,压力不是来之于学习。
我的失眠症那段日子很厉害,医生拿的安眠药我从一粒吃到两粒,吃完安眠药我不会做梦,有天晚上瑾远问我是不是在吃安眠药,我惊讶的看着,他拿着安眠药的盒子,我点头。他没有叫我不吃,只是那段时间,他从学校很早的就回来了,然后赖在我的房间不走,我彻夜学习的时候,他就看一夜的书。
后来,安眠药完了之后我再没有问医生要过,每天刘瑾远都来,我那段时间习惯给他留门了,有时候我会多问他几句关于梓暮,有时候他会怼我,再后来,我的失眠症好了。
我站在阳台上,我打开手机正好是凌晨三点,我走过去把台灯关掉,拿着手机,翻着我这些年偷拍得梓暮,我一张一张的翻看,一张一张的删除。我吹了好久的夜风,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椅子,琪琪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刈戈,你还没睡啊。”我小心翼翼的上床,“我睡醒了。”
琪琪从她的床窜到我的床上,她抱着,“刈戈,我给你讲讲我和陈霖的故事吧。”我把被子往她那边扯了扯,“好呀,正好我睡不着。”
琪琪说:“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他那天跑在我家楼下,拼命的给我打电话,我爸正和我聊天,我掐了他的电话,他就一直打呀,打呀,我找了个借口跑出去,他看到我就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他问我是不是会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我还以为他工作上面受了什么刺激,他抱着我紧的我都要断气了,那天我们一直沿着黄浦江走呀走呀,我问他是不是工作不顺,他支支吾吾半天,我后来都跟他急了,他说他已经结过婚了,我叫他别闹,他说是真的,他认真的看着,我当时的都蒙了,但是,我还是理智的摔了他一个耳光,你都不知道有多响亮,我的胳膊都快摔脱臼了,哈哈哈,你一定想不到,他当时委屈的表情。“
我问她后来呢,琪琪说:”后来,我们开了一间房,我刚好十八岁,他说这场婚姻是个笑话,那晚他抱着我睡,他没有动我,他的前妻给他打了很多电话,我一直以为,他前妻会是一个泼妇类型的女人,可是我完全错了,知书达理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那晚我决定要和他断了这场荒谬的关系,可是他就那样抱着我,他告诉我他这些年很累,很孤独,他像个孩子一样,头靠在我的后背,我心软了。第二天他带着我去见她,她坐在咖啡厅里面,她见到我的时候很冷静,我其实有些害怕,她说,这场婚姻就到此结束吧,她不愿再被束缚了。她其实有个很爱的人,那个人离婚了,她奋不顾身也要和他在一起。“
“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相互折磨吗?”
“刈戈,这个世上,爱或不爱都不是你我说了算,不论爱或不爱,还有一种事情叫作命。”
“我不信命,你信吗?”我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也不信,直到我遇到了陈霖,我现在也信,不过有些时候会怀疑罢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回去结束了这段关系,我现在是他正牌女友。”
“琪琪,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女孩子。”
“刈戈,你是我见过胸最小的女孩子。哈哈哈”
我掐了她一把,“别老是拿我的胸说事儿,它张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刈戈,你给我说说刘梓暮和雨琳吧。”
我和雨琳,我们初中就在一个学校念书,但是真正成为朋友是在升高一那年,初中我们三个都念同一所学校,梓暮去了全军事化管理高中,我呢就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中,其实高一的时候都还不算玩的很好,但是后来成了同桌,她是个特别细心的姑娘,很会照顾人。后来,久而久之,就习惯她了。
“你从没有感觉到她喜欢梓暮吗?”
“没有,但我知道她有喜欢的人。”
“刈戈,我人生这些年,你们是我的第一批朋友。”
“第一批?你的朋友都是按批数算的吗,哈哈”
“我从幼儿园高中,我们家都是接送,我爸就是那种老思想,所以我没有朋友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你现在才这么叛逆,哈哈。”
“睡啦........困的要死。”
两个人虽然很挤,但是很温暖,我竟也有些睡意,应了她一句,就睡了。这些天,我一闭眼就能看到雨琳抱着梓暮,但今晚我睡的很踏实,没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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