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是男的、帅的,你都喜欢。”
我低着头说“我不喜欢。”
小可带这瑾远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琪琪和岚岚一个劲的吐槽瑾远的坏脾气,琪琪说他还在青春期所以我不要和他计较。可是从小他都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能说青春期变得更变本加厉了。这样的男孩呀,以后的那个女孩喜欢他,可得受罪了。琪琪告诉我这样的男孩子才是深情的,我心里想,他喜欢的女孩也一定受罪。
去到一个地方,岚岚最先想到的就是吃了,逛了一天,我们从商场走出来,沿着街边的小吃一路吃着回去。
我心里惦记着我一定要去看哥哥。瑾远来敲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他拉着我的手就出去了:“我们去中环文华东方酒店。”
我被他这么一拉有点懵,中环文华东方酒店?我反应过来是哥哥自杀的地方。我穿着睡衣在大街跟着他走,他把外套给我披上:“刈戈,你真的好矮。”
“要你管,矮以后又不嫁给你,又不吃你家饭,不住你家地儿。”
“嗯,上车。”他拦了辆出租,和大陆不一样,香港的车把手在左边,一上车,师傅问我们去哪儿,瑾远说了地址,师傅说“你们是从大陆来的吧,这些年,从大陆过来祭奠哥哥的是越来越多了。”师傅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港普话,我听得似懂非懂。我问师傅:“师傅,你喜欢哥哥吗。”师傅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他礼貌的回答我喜欢,他说香港人,都喜欢张国荣,所以才会亲切的叫他哥哥。师傅把歌切换成哥哥在告别乐坛演唱会的《当年情》,我在后座轻轻跟着哼唱,路上行人匆匆。
下车之后,我礼貌的给师傅说再见,瑾远找了家花店,花店外的白玫瑰开的甚好,我给老板要了一束,瑾远问我为什么要挑白玫瑰,我告诉他哥哥就像这白玫瑰,纯洁,高雅。我拿着花站在文化酒店门口,那里从哥哥去世后,已经成了一遍花海,我把花轻轻的放下,尽管已经很晚了,还是有人和我们一样拿着花过来看哥哥,我抬头看着天空对瑾远说:“瑾远,你说,哥哥从24楼跳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
“解脱。”他回了我。他拿着手机放了哥哥的歌,我们坐在那里,03年的时候哥哥抑郁症自杀,那年正是非典流行,尽管这样,来送哥哥的排满了整条街,就连中央电视台,那晚也播报哥哥的死讯,一代芳华就这样逝去。他说:“刈戈,那年你得抑郁症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自杀,哦,我忘了,你割过腕。”他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
“我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不然怎么会每天被你骂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那时候因为我妈去世,我变得不爱说话,也不愿意和谁交流,有好几次学着我妈的样子割腕,医生说我有轻微抑郁症、失眠症,我爸吓得半死,天天在医院守着我,梓暮和瑾远每天就来和我说话,时间太久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每个失眠的夜晚,有个男孩守着彻夜我。
我给瑾远说,我们在这儿坐一晚上吧,瑾远点点头。我问他:“瑾远,你已经十五岁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闭着眼睛靠在我的肩上不搭理我,我继续问:“别的小男孩已经都有女朋友了,好像这些年你都没谈过,你不是喜欢男人吧,我不反对你喜欢男人的。”
“刈戈,你这样的脑子,考上大学可能是你这辈子的极限了。还有,我已经长大了。”
我耸了耸肩,满不在意“你就算是长大了,在我心里还是小男孩,第一次见你你才这么高。”
“刈戈,我已经一米八了。”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
我心想,就算你一米九呢,我还是不以为然。我坐着坐着有些困意了,他把我拉起来,说要回去,我说不用,我还想坐会儿,他很坚定的拉着我走,从中环走着过去起码要走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这样慢慢走,香港的路很窄,我穿着睡衣在大街上尤其显眼,走到地下通道的时候,总有人问要不要住酒店,我突然觉得港语也蛮好听的,可能是我听不懂,所以觉得还好听。我们找了家小吃食坐下,我要了一碗车仔面,瑾远要了一碗鲜虾吞云面。他坐在我的对面,我看着他,他是没有青春吗?这个年纪不应该是满脸青春痘变声的时候吗,为什么刘瑾远就变声不长痘痘。我高中的时候,疯狂长痘痘,冬天出门都要带个口罩,回家我爸还笑话我。
我伸手过去摸他的脸,他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躲开“刈戈你想干嘛!”
“瑾远,你难道没有青春吗?”
“什么鬼!”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你都没有长痘痘诶,青春痘啊,你都没长,你看,你皮肤还那么光滑有弹性,你是不是私底下用护肤品保养了。”
他拿开我的手,“刈戈,你知道天生丽质这个词儿吧。”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他脸都红了,“哈哈哈,瑾远你的脸红了诶,简直太可爱了。”
他故作生气,起身就走,“我吃完了,走了。”我赶紧站起来吃点一口面,“干嘛呀,我还没吃完呢,你等着我。”我抽纸把嘴擦了就追他。我们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一路上就问瑾远这样那样,他觉得好的时候就回我一句,要嘛就兑我一句。
回到酒店小可和琪琪就坐在酒店的大厅,看着我和瑾远回来小可跑过来拉着我,“去哪儿了,穿着睡衣就去了,都不说一声。”
我正要开口,琪琪却说:“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去看哥哥了。”
我无辜的看着小可,点着头“嗯嗯。”
他好像有些生气了“你不知道明天去啊,这大晚上的,万一被骗了,被抢劫了怎么办。手机也不拿。”
我被他吼的有些蒙了,当时瑾远拉着我就走了,还没来得及拿手机呢,我说“小可,香港的治安很好的,你看我不是没事儿吗。”瑾远径直的就进了电梯,我向他求救,他把电梯门按关了,这个刘瑾远就是故意的。我安抚了好半天小可,他虽然生气,但是我一路走着回来真的好累,他看着我进去睡了,他才走,告诉我下次再这样他可就真生气了,我点头说好,琪琪站在门边嘲笑我说:“王大帅哥是把你当女儿养了。”琪琪正要关灯,小可说:“开着灯睡吧,我女儿怕黑。”
“谁是你女儿啊........”他没回我,回去了。
夏岚睡相真的太差了,我和琪琪睡一张床,她说:“刈戈,我真的好羡慕,你有这样的朋友。”
我告诉她,以后我就是她这样的朋友了。她抱紧我一些:“快睡吧,明天还要去迪士尼。”
那晚我做了很多梦很长的梦,梦到梓暮走得很远很快,我怎样都追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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