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淑慎老成持重的说:“我们是在问案,不是来吵架的,大家一个一个来,被人问过的,就不要再提了,同时都用心记下了解到的实情,这样才有助于案子的进展,知道了吗。”
一众人都纷纷点头,严淑慎自然也是第一个开问的人,他对着玉香院的老鸨,严肃认真的问道:“长信侯府的事情相比你已经很清楚了,这个香云姑娘不简单,不过她是从你们玉香院出去的,你就有责任配合调查,我想问,她是什么时候到的玉香院?你要从实招来”。
严家家教甚严,家中子弟大多也都很是稳重,所以严淑慎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抛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倒也很像一回事,只是这老鸨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是面对他们这些个不谙世事的热血青年,这老鸨呼啦一下子就哭丧着脸坐到地上,开始干嚎起来:“我们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啊。你说我是到了八辈子霉了,怎么招进这么一个祸害啊.....她才到我们这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出了这事,真是要害死我啊....”
要是这老鸨打马虎眼,玩心眼应付他们还行,但是偏偏一上来就哭嚎,这帮人哪见过这阵仗,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严淑慎是刻板老成,但事也没见过女人这样哭啊,尤其是撒泼的哭,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女人就是麻烦,众人心里哀叹。
不过好在人多,总有极个别能应付的,比如张青山的儿子张书泽,看着坐在地上拍着腿哭的撕心裂肺却没有一滴泪的老鸨,上前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哭什么,现在是在办案,你要好好配合,也许还能脱罪,要是还想蒙混过去,趁早死了这条心,起来!”
跟他一众的士子们都被唬的吓了一跳,老鸨也被他呵斥的愣在那里忘记嚎了,其实张书泽自己也被自己给震到了,但是话既然已经出口,自然是要硬着头皮上啊,所以只能硬撑着接着问:“问你什么就好好回答,再不配合,就把你关到牢里去,你可不要忘了,那个香云可是你们这的头牌,你能脱得了干系吗?所以,好好配合,听到没有?”
张书泽说完,就看着同僚,示意他们接着问吧,结果发现他们都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嚷嚷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问”。
众人也恍然惊醒,赶紧继续审问,“她什么时候到你们这里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同时被这么多人严肃的盯着,又刚刚被惊吓了一番,这老鸨也不敢再应付了,吞吞吐吐的说:“她是我花钱买来的,真的,花了一千两银子呢,听说是梁王府里的....嘿...你们也知道......我们这是.......所以我也不管她是哪的人,就把她带回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自然是死活不愿意留下来,不过既然是我花了钱的,也由不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动摇了,你想想,她不光长的漂亮,又会唱歌跳舞,吟诗作画什么的,多好的条件....啊...哈哈....她说卖艺不卖身,我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没多久她就成了我们这的头牌,很受欢迎,这不是皇后娘娘.......所以我们这不能招待客人,姑娘们就闲了下来,平时也出去逛逛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她们都干什么啊,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的跟着、盯着,所以我也不知道,香云怎么就勾搭上了长信候的三公子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知道了,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所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听了老鸨的话,知道了香云是什么时候进的玉香院,和他们了解的被梁王妃赶出去的时间差不多一致,原来不是被梁王妃撵出去了,而是给卖了啊,够狠的,果然女人是不能惹的,尤其是厉害的女人,这是他们一致得出的结论。
李文博也顾不得他爹李宗臣在场,问道:“你说她一开始不愿意,甚至是寻死,那她大概又是从什么时候愿意的?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平常都经常接触什么人?比如她的家人了,或者是其他一些你不认识的人?”。
老鸨听了,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她刚开始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不管用,但是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怔怔的半天都没回过神,好不容易回过神,就开始哭,哭的很伤心,哭过后突然就同意了,就只要求卖艺不卖身,我一想,总比她就这样寻死卖活好啊,就想着先同意,以后再慢慢调教。至于她是不是见了什么人,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至于家人嘛,我也没听说她又家人。你们可以问问粉蝶,平常也就她还和香云关系不错,其他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着,用招呼客人般的语气叫道:“粉蝶,粉蝶,赶紧下来,官爷们来问话了,快点”
“唉,来了....”
这一声娇滴滴的,柔媚到骨子的声音,生生的让这些士子们打了一个机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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