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京阳伯这下可高兴了,又理直气壮的站出来说道:
“右相所言极是,人心思变,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太子殿下提拔他,他自然感恩戴德,此时此刻已今时不同往日,谁知道谁心里怎么想的”
姬染玥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看着,听着下边的争论,见下面这些人偷偷看看她的脸色,终于安静了,姬染玥饶有兴致的说道:
“说完了?说还有,抓紧时间一块儿说了,不要憋着”
既然下面鸦雀无声,刚才还脸红脖子粗的,一会儿就低头沉默,眼观鼻,鼻观心的,既然心中冷笑,接着说:
“是你们自己不说的,憋坏了可跟孤没有关系,既然你们不说,孤找人说,严淑慎,你说镇北将军该奖该罚”
严淑慎从后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盯在他爷爷严肃身上,犹豫着出列缓缓,似乎想知道他爷爷是怎么想的。
姬染玥出声:
“看什么看,我问的是你,你盯着别人就能盯出花来,还是盯出答案,我让你说,就是说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的”
严淑慎慢慢抬头,目光坚定起来:
“回太子殿下,微臣认为,认为镇北将军当奖”
“为何?”
“镇北将军镇守北疆,殿下许他临机专断职权,就是因为边疆重地,局势瞬息万变,少有懈怠,便可能损失惨重,所谓兵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镇北将军不可能不知道国丧不宜兴兵,知而为之,可想而知北疆局势非有安危之大事,就是有天赐良机,可保我北疆长久之太平,所以,镇北将军当奖”
听了严淑慎的话,姬染玥并不急于评价,而是接着问道:
“洛潇,你说”
洛潇出列,不过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说道:
“臣认为该赏,国丧不兴刀兵,不举征伐,虽古已有之,但是,事急从权,不可一概而论,何况国之边防重事,自然马虎不得。大行皇后在世时,宽厚仁德,爱民如子,臣闻幽州城之辱,大行皇后知道后斋戒一月,为阵亡将士、军民诵经超度,十分忧伤,如今北疆之围已解,幽州之耻已报,大行皇后闻之,也应心中同喜,所以镇北将军无过当奖”
“苏烨”
温润的声音响起:
“臣与镇北将军未有接触,但常听人说,镇北将军起于行伍戍卒,爱兵如子,又得太子殿下提携知遇之恩,委以北疆边防重任,镇北将军在北疆苦寒之地数年如一日,未有丝毫懈怠怨言,幽州城之事,更是常加自责,因殿下,殿下大婚之喜,尚能自制而不出兵,如今大行皇后国丧,何以不能自制,更不加以请示,那就是情况十分棘手,来不及请示,所以才事急从权,先斩后奏,所以臣认为,镇北将军理当嘉奖”
听完他们几个的话,姬染玥笑着拿出一本奏折,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请罪的折子,镇北将军在向陛下,向孤请罪,是随同捷报一起送回来的,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拿着这说事。一个大破敌军,借解我边关数年之危的将领,没有想着领功,先是请罪,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为有些人不顾百姓民生,只管个人利益,朝堂争斗;因为三人成虎,积毁销骨,所以嬴洲写了请罪折。但是,孤,不能让流血的人,再流泪,镇北将军,镇北军,天照国之长城,其勇可表,其心可嘉,所以,要嘉奖,要昭告天下的嘉奖”
众臣听了姬染玥的话,纷纷应“是”,不管有什么想法,太子的坚定支持,胜过万千言语。
远在北疆的镇北将军,铁骨铮铮的战神,听闻朝堂争端,眼含热泪,面向天都俯首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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