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想想自己知道的、听见过的,被人评论生性放|荡女子的下场,不由得毛骨悚然,浑身战栗。
苏姑娘要是如此,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这样的女子,她们不论从前做过多少好事,以后帮助多少人,都改变不了世人对她们的看法和鄙视,好一点的就是在平时说话时,在品行放荡后面多加一句,为人善良、很有才华之类的。
“没有例外?”刘嬷嬷问。
说的兴起,程氏眉眼舒展,面容亮堂快活。
“你以为她是卓文君吗,可我儿却不是无权无势的司马相如。”程氏不屑,随即冲着下巴扬点,看着刘嬷嬷说道:
“像她这样的,无外乎有两个结果,一个是主家怜悯,让儿子拿她为妾,另一个就是主角觉得丢人,扔到门外打发了。
她想做正室,那是断无可能,你和我经常出去应酬,那些家境清明的府邸,可有为孩子说娶这样品性不端的女子?”
“没有,老奴没有见到过,不说高门大户,就说那小门小户,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也不会娶这样的女子。”说了这样的女子做妻,那是会受人街坊四邻笑话,看不起的。
后面的话刘嬷嬷没敢说,夫人生的哥儿,如今看中的便是这般女子,她如何敢瞎说。
“苏若璃一个失了名声的女子,不足为患,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拢越儿的心,让他不受蛊惑。”
闻弦音知雅意,刘嬷嬷跟了程氏三十多年,怎么会不明白程氏的打算。
“夫人说的是,哥儿如今挨了板子,受了伤,还要在祠堂罚跪,我们是该为哥儿忧心,防止哥儿受伤,心思脆弱,被心思不纯、装腔作势之人钻了空子,迷惑了哥儿。”
“还是嬷嬷懂我。”程氏拍拍刘嬷嬷的手。
“嬷嬷稍后便亲自端着驱寒的参茶和换洗的衣物给越儿和那个女人送去。”
刘嬷嬷临走,程氏突然想到什么,抓着刘嬷嬷的手,细细叮嘱,“嬷嬷切记,到了祠堂,你对那苏氏要比越儿上心,事事以她为先,将她里外搭理妥帖。”眼色极为幽深。
“这是为何。”对一个贱民,竟要越了公子去。
“这样我儿方能安心,信任我这个母亲,认为我不会对苏若璃不利。”
如此才好方便日后行事,行为不会受到掣肘。
经程氏提醒,刘嬷嬷转瞬明白夫人的意思,都是内宅泡出来,有些事不用细说。
姑娘心思通透,竟比她个老婆子手段还要老练,刘嬷嬷盛赞,“夫人聪敏睿智,我老婆子不如。”
听着奶娘的夸奖,程氏油然而笑,薄唇轻启,笑着说道,“哪里是我思虑周全,事事明白,而是我生在内宅之中,这样的事见得多了,依葫芦画瓢,自然知道怎么应对。”心中的石头总算想到着落,程氏语气轻松很多。
“那也是夫人聪慧,旁人看的也是不少,怎么没有夫人果决干练。”刘嬷嬷赞扬,夫人行事、思虑确是让人叹服。
不要说她一个奴婢,就是比夫人年长的当家主母,也未见有夫人的心思手段。
想当年,沈家望族,老爷当时少年英俊不凡,品行端正,多少望门闺秀意图相嫁。
可沈老太爷却瞧中了姑娘,当时老伯爷便指着姑娘说:‘娶此女,沈家可保三代繁盛。’
看夫人多年来,将沈家样样周全,事事妥帖,可见沈老太爷的眼光。
然崔四姑娘亦是老太爷相中,刘嬷嬷猜想也有沈老太爷看中之处。
可夫人明显爱子之心更甚,此事她一个奴才不便多言评说。
程氏冲着刘嬷嬷挥挥手,好笑的说道:“嬷嬷快别夸赞我了,快看看越儿去吧!他那的事还等着嬷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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