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教授你们颇受乐者赞誉的《广陵散》,在学新曲前,先考校一下前两日学的《碣石调·幽兰》。”
声音青雀脆亮,丝丝入耳,唤回崔洛玉沉寂的思绪。
谢泗萦瞅着四个学生注意力都回拢,“从三姑娘开始依照顺序一一弹奏。”
“是”
崔卿玉目淡眉稀,面貌姝丽,清绝缓缓,挑抹勾剔,音律随指间拨弄潺潺流淌。
一曲奏完,手指轻抚,顿在琴弦,余音扔在悠悠飘扬入耳。
“三姑娘,你觉得自己弹奏的怎么样?”谢先生问。
崔卿玉恭敬起身,躬身行礼,“愿请谢先生点评。”
谢泗萦端坐蒲团,摆手示意崔卿玉坐下,开口评价,“指法、韵律掌握的极好,最难能可贵的是,你的情感抒发表达的很准确。”
“接着我们听听四姑娘的弹奏。”
“是”崔洛玉附指翩弹。
“三姑娘以为四姑娘演奏的如何。”谢先生问。
先生有考校之意,崔卿玉应答,“《碣石调·幽兰》抒发的是郁郁不得志,烦闷心绪,四妹的琴音里,我听到的只有躁动、压抑,没有郁闷的情绪。”
评价的很有条理,可见听得有心,谢泗萦心中点评。
“五姑娘、六姑娘以为如何?”
“我认为四姐弹的很好。”崔馥玉柔柔答道。
“我听了四姐弹的琴后,感觉很闹心,想打人。”
一个不想得罪人,另一个表达的不是很文雅,但由深入浅,确实此理,看来六姑娘并不是没有造诣,感观很敏锐。
“四姑娘自己有什么感悟。”
崔洛玉知晓原因,不变说明,隧道:“请先生教诲。”
“指法正确,音符精准,这些作为先生,我该夸你,然你的琴意困短,如果把《碣石调·幽兰》比喻成,人想要进入一个房间,所有的入口都被人堵住,不得其法,焦急郁闷;
那么你则完全相反,你是把自己困在一个屋子,自己束缚手脚,内心不断自我挣扎烦躁,躁动。”
谢泗萦点评面色平板无异,内心隐隐思虑,一个闺阁小姑娘,怎么有猛虎囚徒的困顿,狰狞之势。
一个受人宠爱的小姑娘,怎有这样复杂的心绪,难道为外面盛传的婚事所扰。
可看着四姑娘不像汲汲营营,心思狭小的孩子。谢泗萦百思不得其解。
接着谢泗萦让五姑娘和六姑娘分别弹奏。
剩下的半堂课几乎没崔洛玉什么,悠哉悠哉,她混得很是愉悦。
与崔洛玉的轻松写意相比,沈家就没这么快活了。
从昨日午时沈家父子回府,护国公府简直可以称得上乌云密布。
府内来往的奴才、小厮,无不轻手慢脚,唯恐引起府上主子的注意,招致主家的怒火。
“绿萝,你过来。”将军夫人程氏叫道,手指着丫鬟,“我今早可去祠堂看过公子。”
“回夫人,奴婢知道夫人心中挂记公子,天放亮的时候,女婢便去瞧看,疗伤的要药,公子长随不移已经帮公子敷过,已无大碍。”绿萝恭敬回答,暗觑觑缪了一眼程氏,怯生生地补充道:
“就是昨晚送去的被子,公子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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