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既明所说,最不好受的是戚婉,她比谁都更难过。
要与最爱的男人分开,而最爱的男人杀了她最爱的奶奶,在这之前,她还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她的压力,她的痛苦,比谁都大。
他不应该再继续逼迫她。
“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不要沾水,平时洗漱的时候注意一点儿,要是一个人不方便,就叫阿辰帮帮忙。”习惯性的关心话语冒出口,戚婉恨不能打自己两嘴巴。
陆北霆轻笑出声,连日来积压在心口的阴霾驱散了一点儿,仿佛一抹阳光照入,温温暖暖。
她还是关心他的,只是因为横亘了车祸的事情,不得不假装狠心。
这也就证明他决定偷偷跟随她去山区的事并没有错。
她的心结没解开,以后或许遇到某个契机,她就能想通了。
错的是他,他愿意慢慢等。
“我今天没陪你去,你怎么跟宋阿姨她们解释的?”沉默几秒,陆北霆问。
戚婉不打算回答,“宋阿姨叫我吃饭,挂了。”
话落的瞬间,切断电话。
摸着月凶口,咚咚咚跳得飞快。
靠在墙上,戚婉仰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以后,或许再也没有见面机会了。
她与他,很快会成为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浑身都痛?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苏盼秋的声音响起:“婉婉,吃饭!”
戚婉背过身,慌忙地抹掉眼泪,用尽量正常的语气回答:“好,马上!”
宋桂英在门外戏谑道:“盼秋,你别催绵绵,正跟北霆你侬我侬,说着悄悄话呢。”
星期四早晨,八点!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戚婉拉着行李箱跟学校的同事在机场集合。
徐敏敏跟陆嘉瑞来送的戚婉。
“婉婉,在外面要是有什么困难,打电话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死扛着,知道么?”徐敏敏抱着戚婉,很不舍。
戚婉感伤,红着眼眶:“好!”
陆嘉瑞仰着脑袋,从书包里抱出自己的小猪佩奇存钱罐,双手捧着递给戚婉:“婉婉,这是我存了一年多的钱,给你。到了外面,有什么想吃的,就用这些钱买,不要舍不得。”
存钱罐已经满满当当,透过孔眼,可以看见一个个硬币,戚婉眼泪登时落下来,“谢谢瑞瑞,婉婉有钱,不用你的。”
小包子胖脸一板,“不行,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会不放心的。”
别看小包子才四岁多,性格却跟陆既明一个样儿,执拗坚持。
戚婉看他坚决的样子,亲了小包子一下,接过存钱罐。”
小包子立即喜笑颜开,“婉婉你放心,我会一直存钱的,等存够了,我再寄给你。”
“瑞瑞真好!”戚婉朝徐敏敏使了一个眼色,徐敏敏意会,趁着小包子打量戚婉行李箱的功夫,忙不迭地把存钱罐藏进徐敏敏的包包里。
又说了一会儿话,机场提示该登机了。
“婉婉,注意保护好自己!”徐敏敏牵着小包子的手,朝戚婉挥手。
戚婉重重点头,依依不舍的上飞机。
找到座位坐下,透过窗户往外看,是她熟悉的土地,熟悉的东方面孔。
十几个小时后,她将抵达目的地,在那个地方,一切都很陌生。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他!
但是,她的身上,肩负着神圣的责任教书育人。
她还有跟她一起共患难的同事,以后会遇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戚婉,你可以的!
相信你,一定能行。
飞机,缓缓滑行,渐渐升空。
房屋建筑越来越远,到最后只有洁白的云朵漂浮在周围。
戚婉拿出笔记本,那上面还有一个单独的文件夹,是她与陆北霆的照片。
欢笑,泪水,所有的这些,以后只存在记忆里。
对不起,陆北霆!
再见了,陆北霆!
头发突然被扯了一下,戚婉扭头,一个中年男人正猥琐地冲她笑,“小姐,你要去哪儿啊?”
戚婉拧眉,当做没有听到。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脚从座椅的缝隙中伸出来,袜子脱了,难闻的脚臭飘荡开来。
戚婉捂鼻,“先生,这是公共场合,请注意一下形象,把脚收回去。”
“哟,原来听得见啊,我还以为是个聋子呢。”中年男人继续猥琐的笑,“小姐,你告诉你去哪儿,我就把脚收回去。”
同事拉扯戚婉,“别理他!”
说着,按了服务铃。
空姐过来,同事直接说事:“这个人把赤脚伸到前面来,非常臭,打扰我们正常休息。”
空姐职业素养不错,依旧面带微笑,走到后一排,礼貌地说:“先生,机舱是个密闭的环境,请您把您的脚收回去。”
中年男人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抖着腿,“我花钱买了机票,爱怎么坐就怎么坐,你们管不了!”
一边说,一边条挑衅地看戚婉和同事。
同事是个暴脾气,“无耻,你这脚不是脚底生疮,就是骨里流脓,不然不会放出来透气,啧啧已经晚期了,没得救了吧?才想着搭飞机去别的地方,祸害别的人?”
“你个女表子说什么呢?”中年男人解开安全带,握紧的拳头要去揍同事。
戚婉把同事往后扯,手指精准地捏住中年男人的手腕脉门,中年男人有片刻的失力。
“你是男人么?说不过就想动手,不觉得丢脸吗?有本事去跟年轻力壮的男人干一架啊?就会瞅着我们是女人,好欺负是不是?”没想到飞机上还能遇到这种人渣,刚刚好一点儿的心情,跌落谷底。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烂鸟都有!
不给点儿教训,还真耍起流氓来了!
戚婉冷脸,手指用力,中年男人登时疼得哇哇直叫。
“你的,老子抽不死你。”中年男人举起另一只拳头朝戚婉脑袋飞去。
想劝解的空姐“啊”地惊叫一声。
戚婉一直防备着中年男人偷袭,正想往后仰,一个精壮的年轻男人冲上前,挡住了中年男人挥向戚婉的拳头。
中年男人气急败坏,“这是我跟她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滚远点!”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攥住中年男人的肩膀,二话不说拖着他往洗手间走。
中年男人意识到眼前这人不好惹,双手掰住椅子不肯走。
年轻男人一个手刀上去,中年男人叫声惨厉。
随着洗手间的门关上,不时地从里面传出中年男人如野猪一般的嚎叫声。
叫到后面,带着哭腔开口求饶。
约莫五分钟过去,年轻男人从里面出来,扯了扯衣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空姐心惊胆战的走过去,毕竟是飞机乘客,不能放任不管,打算去问问要不要帮助。
“刚刚不是很能吗?自己出来,要是敢让空姐帮忙”年轻男人举了举拳头,勾起一抹威胁的笑。
中年男人浑身颤抖,忙不迭的摇头,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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