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逸说过什么呢?
他说,赵一安,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别回来。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别回来。
她抱紧了身子,窗外阳光灿烂,汽车的鸣笛声,人声鼎沸,声音交织在一起,她却感觉不到温暖,周遭只剩下孤独。
这时光长河漫漫,她时常想忘记那些阴暗的记忆。
以为这样,那些事,就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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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之后,赵一安用毛巾浸了温水敷眼睛,又煮了两个鸡蛋,在眼睛周围打转消肿。
郝于涛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刚做好这些准备煮饭,她拿起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正对门那块墙壁上的挂钟——十点四十五。
今天她只有一场手术,被安排在中午十二点半,此刻时间还早,她接通电话,那边郝于涛像是一直在等她接通电话,待电话里的忙音一停,连忙火急火燎的开口,“快快快,快下来,我带你去医院。”
赵一安:“……”
她还没有吃饭。
她轻轻咳了一声,“我还没吃饭。”
电话那头的郝于涛似乎一愣,“你快六点回来的,现在十点四十五,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你告诉我你还没有吃饭?”
赵一安叹了口气,“今天睡得久。”
郝于涛刚想说“睡得好是借口吗?”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他慢慢开口,“你今天睡了多久?”
赵一安:“回来就一直在睡,直到刚刚醒来。”
郝于涛笑出声来,“呦,治了你这么久都没效果,今天突然有效果了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赵一安被他逗笑,郝于涛又催促着让她下来,说带她去吃饭。
有人请客,不用自己花钱,赵一安当然是开心的。
她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先穿了拖鞋去按电梯,电梯停在三十六楼,她估摸着换双鞋来得及,又转身回到玄关换鞋。
再回到电梯时,电梯刚好到二十三楼,过了大概十秒,电梯门在“叮”的一声后,在她面前打开。
她刚想抬脚进去,却楞在原地,电梯里面的不是别人,而是几个小时前同她不欢而散的林知逸。
她伸出的脚又退了回去,手已经无处安放,不知道该进去还是退回来。
林知逸靠在电梯内壁看着面前人进退两难微皱起眉头。
他,这么可怕?
还是说,她已经,连和他做同一台电梯都不愿意了。
他冷下声音,“不上来愣着干什么?耽误时间。”
赵一安被他的火气搞的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快步跨进电梯。
随之而来的是比早晨更尴尬的氛围。
赵一安简直不自在到不知道应该怎样站,倒是林知逸一片坦然,悠哉悠哉的靠在电梯壁上玩手机。
电梯在一楼停下,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电梯,赵一安本想着离开时同林知逸打个招呼,一转头,电梯里已没有人,而林知逸则出现在她面前两步远。
她苦涩的笑了笑,郝于涛的电话又打进来,她没接,快步跑了出去。
郝于涛的车停在32栋单元门口,她一出去就看到了,郝于涛看到她出来按了好几声喇叭,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赵一安加快了脚下步伐,待到了车前,一把拉开副驾驶的座位。
“按什么按,不知道这是噪音啊,真糟心。”
虽是责备,却是带着笑说的。
郝于涛知道她不是真的责备,挂挡,踩油门,目光看着前方,“去哪吃?”
赵一安刚掏出手机,在手机上点了两下,闻言抬头,想了半天也想出来去哪里吃饭好,她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随你。”
郝于涛侧头看她,顿了顿,“又做噩梦了?”
“嗯?”赵一安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指了指眼睛,赵一安恍然大悟。
“处理过了,但还是看得出来么。”
郝于涛点头。
赵一安笑了笑,“随它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郝于涛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每次哭成那样?”他张了张嘴,像是突然哑声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转头看正前方,开车离去。
汽车扬长而去,卷起的尘烟里,男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然后背过身,嘴角勾着的是嘲讽。
林知逸垂下眼睛,刚刚赵一安奔向郝于涛车时嘴角的笑他看到了。
之前和她在一起,她高兴了也会这样笑。
他握紧了手,又松开,挺直的背脊突然弯下,整个人看上去满满的都是无力感。
郝于涛带着赵一安去了私房菜馆,这家店位于东城西路,是临城唯一的一家私房菜馆,生意火爆,每次吃饭都要提前预约,郝于涛因为父母和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有交情,这才不用预约就拿到了一个包间。
郝于涛带着赵一安前往包间的路上,一个男人撞了赵一安一下,然后低头说了句“对不起”消失在拐角,空气里还弥漫着刚刚那人说话时散出的酒气。
大概是喝醉了不小心撞到的。
她回过头去看,男人已经消失,连背影也没留。
她皱起眉头,刚刚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又想不起来。
走着走着身后跟在的人没了,郝于涛又出来找,赵一安正站在走廊看着拐角,他走过去,“怎么了?”
赵一安:“没什么,刚刚看到一个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郝于涛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倒是赵一安跟在郝于涛后面还是一步三回头的想着刚刚撞她的眼熟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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