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被这么一数落,顾不得向张老夫人行礼,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
张老夫人坐在软榻上缓了口气,在丫鬟地搀扶下,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先去看看珂儿吧。”
映雪居内,火炉里的木炭烧得正旺,红得像玛瑙似的。
杨柳青此刻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身旁,一位医师正在为她诊脉。
大夫人坐在一旁的基台上一边念着阿弥头佛一边小声抽泣。见张老夫人来了,低头拜了拜,泪水颗颗滴落在地上。
张老夫人上前,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半晌,医师起身。大夫人急忙上前,急声询问:“医师,珂儿怎么样了?”
“夫人安心”医师答到,“五姑娘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如今沉睡不醒是因为受了些惊吓,不出一日,便可醒了。”
大夫人听了这话,总算松了一口气:“那珂儿这几日可要用些什么药?”
医师答道:“老夫给五小姐开了安神凝血的方子。五小姐不日便可痊愈。”
至此,大夫人终于安心了,命钏悦璇幻仔细伺候着小姐。自己亲自恭张老夫人和医师出门。
而后坐在映雪居的软榻上,闭目养养神。
张老夫人离开映雪居,吩咐人打点好医师。便往陈月娥的住处去了。
屋内有些冷,炉里只存着余烬和残灰。常月娥眼神空洞地坐在榻上。
张老夫人上前,轻轻唤了一声:“月娥,娘知道你不喜珂儿。但她终究是无辜的,你为何不能放下呢”
常月娥抬头,看着张老夫人道:“姑母,我不是不喜欢她,我恨她。您可知道我为何恨她?”
张老夫人看着常月娥那充满杀意的表情,怔住了。
“姑母,我一直,深深地爱慕着大表哥。可最终却只能嫁给三表哥……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妙珂的出现。”
说到此处,那些美好的少年时光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
年少的时候,她的性子也比较顽劣。有一次,她同三表哥一起爬树,却困在树上下不来了。
三表哥在树下嘲笑她是胆小鬼,她在树上气的直哭。
大表哥就在此时走了过来,得知情况后,指导着她慢慢下来。并向她保证,万一她一个不小心掉下来,自己一定会接住她。
她按着表哥地指导慢慢地往下走。可结果,竟真的一个不小心踩空,掉了下来。
而她的大表哥,如约一把接住了她,她落入了大表哥温热的怀里。立即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不止,脸颊激烫地发红。
打从那时开始,她便在心里种下了爱慕大表哥的种子。
大表哥出去求学时给她回来的首饰,她舍不得戴。每天放在一个锦囊里贴身带着。
大表哥送她一枝梅花,花枯了她也舍不得扔。至今梅枝仍然在花瓶里插着。
而大表哥也出处护着她,免得她被旁人欺负。
她那时以为,他们会成为天下最恩爱的夫妻。
可没过多久,大表哥便娶妻了。
她那时虽然难过,可依旧觉得没关系。大表哥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而她年纪尚小。等她大了,依然能嫁给表哥做个平妻。
只要能嫁给表哥,甚至做妾也没关系。
一时间,许多记忆冲进常月娥得脑袋,她越发觉得恍惚,分不清哪些是过去,哪些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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