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外面寂静凄凉,雨雪霏霏。
“你们一个个要把我逼疯了才高兴?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给我安排的舞蹈、乐器、语言、功课……这些我都做了!为什么我就不能一个人出去玩一会?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得抑郁症!会发疯!会杀人!会自杀!”
白粉色调的公主房里,饰品东倒西歪,有的瓷器类饰品已经在地上七零八碎,从枕头里飞出的绒毛分散在房间各处,整个房间像是经历了一场洗劫。
房里的两个人:一个正在火山爆发,一个如同冰雕站着一动不动。
他黑亮的头发,有几缕碎发搭在额前,额头上不断冒出的鲜血从脸颊一直流到锁骨,反衬出棱角分明的脸有些触目惊心。
他脊背直挺,双手自然下垂,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那双深棕色眼瞳,无时无刻呈现出的,如同置身深渊一般,没有一丝色彩,孤寂并渴望。
在他眼里倒映出一个人,他一直在注视的那个人。
眼中的她歇斯底里地叫着,深棕色头发因情绪激动已经凌乱,几缕长发不和谐的搭在额头,直垂眼前。
我见桌上还有一个彩釉花瓶,装着一支粉色洋桔梗花。我将花拿出来,拿起花瓶就向临寒掷了过去,他没有闪躲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我掷过去的花瓶不偏不倚正中他头上,鲜血不一会就从额头处流了下来。
当我看到那刺眼的鲜红时,我心中有丝丝难受,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出手不知轻重。我以为他会躲开的,因为我了解他的身手,哪怕他一秒接住花瓶再掷回给我,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但我没想到,他连躲都不躲。
我闭上眼调整呼吸,想控制住激动的情绪,但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今天学校组织冬游,意料之中我不能去。其实我也不想去,但是我心里失落啊。
里斯顿贵族学校,里面都是各集团的少爷千金,也有不少国外贵族就读。我就想不通了,他们也是身份尊贵,怎么就不像我,处处受限制,没有自由。难道就因为我是滨婷家族与焸氏结合的后代,就该要承受的结果吗?
要不是我坚持,可能连学都不用上了;家就是学校,老师上门一对一教学。花些钱照样进行各项考试,包括后面的高考。
反正学校有活动不能参加的情况,我也习惯了,虽然心中难免失落,但都很快释怀,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这次事情起因,全因班上一个男同学的一番话。他的话彻底打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保持的良好心态,一触即发彻底暴走,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那男同学叫什么,我不知道,平常也不留意班上的同学。
下午三点,学校操场上停满了几十台豪华大巴,各班级正在井然有序的排队上车。
这次春游,初一A班,被安排到最后出发。
班级里的同学正热火朝天的议论着,等会到扎营点要干什么,是先组织打一场排球比赛还是先分工搭帐篷还是先烧烤填饱肚子。
我看了看时间,临寒接我放学的时间要到了。此时教室太吵,我打算到教学楼下等着。
当我要起身时,一个男同学一屁股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印象不认识。
他翘着二郎腿,身子歪着仰着头,笑着说:“夏公主,不一起去啊?是怕我们这些同学侮辱了滨婷家族门楣呀?”说完,哼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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