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而行，唐悠悠穿着便装，张晨就坐在副驾驶上，他的回忆，就像回到了好久以前。

回首过往，他又想起在执行死刑的前一个月，唐悠悠也是这样带着他。

是唐悠悠为他申请的最后一次归乡，唐悠悠，也是他入狱的两年他见的最后的人了。

“你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富二代高明要和你公平竞争的事吧，还是在想那个背叛了你的女友，其实吧，我觉得，你的心里还是起了波澜。”唐悠悠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说着，她就指了一下天宁大学的门口，然后把车停下。

张晨缓缓转头，看到天宁大学门口，高明正领着人准备了许多蜡烛。

嗯，富二代都是用钱砸，这也是最现实的，谁要准备什么爱心表白蜡烛啊。

“那富二代可比你用心。”唐悠悠狡黠的笑。

“你从哪一点看出我内心起了波澜的？”张晨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唐悠悠。

“你还能瞒的了我？首先你从花园小区出门到上了我的车，都是默不作声、目光空洞，然后现在你看到高明的准备，你都不看那里。”

唐悠悠又发动了车子，继续向前。

“我能说，我刚才的几秒其实是做了一个长达两年的梦吗？”

“你们这会深度催眠的人啊，可以治愈别人，但你却治愈不了你自己。”唐悠悠说道。

“是吗？可是那梦就像真的一样，尤其是此时此刻的情景，现在回忆起来，你也是穿着这身衣服吧。”张晨的目光依然在回忆着，那是他的归途，同时也是从那时候走向了现在的梦。

“你的意思是说梦里有我，还有也是我开车带着你。”

“对，只是我们有时候不知道那时是梦，还是此时是梦。”张晨笑了一声。

有时候我们的笑，却不是开心，就如张晨此时，算是有些无奈吧。

他突然看到唐悠悠的脸有些红，这才想到和一个女生说她在自己的梦里有些突兀。

再说，唐悠悠家算是警察世家，别看她推理有一手，可是在感情方面，还真是小白。

这一点，张晨也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的两年，好像除了父母，最关心的，也是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带来希望的，也就只有唐悠悠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张晨把脸扭了回来，并坐好。

“嗯，没事，好像还没人和我说这么多闲聊的话呢，就像我每天聊的最多的，也就是案子了。”唐悠悠客气的说了一句，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是火辣辣的，她觉得一定是车里太闷了，所以她把车窗也给放了下来，保持通风。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早上没有陈媛的那句话，我就会被你们抓起来，然后铁证如山，我会被判死刑。”张晨说道，他说的正是那个节点，所有他感受的分歧也正是从那一夜开始的。

“我想也不会吧！”唐悠悠极度尴尬，其实她也知道那个答案，虽然她想她们一定会详查，可是现在真的是铁证如山。

如果没有陈媛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