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药童,看似娴熟异常,实则处理药材之中仍然受限于经验见识,不少材料已被破坏掉了药性。
当然夏江没有丝毫提点之意,只是借此机会印证心中所学所思而已。
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夏江也几乎将殿内所有药材查看一遍,巨鲸帮不愧为柳河镇首屈一指的大帮,其搜罗的药材无论是稀有程度还是年份药性都是中上之选,可惜的是并未见到培育、炼药和诊治过程,很多胸中所学无法印证。
“小子,莫非你也精于此道?”
夏江闻言,赶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位极为清癯的老者,身着青色长袍,发髻胡须修剪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见过前辈,外门弟子夏江领取培育药草任务,特来此报备,还请前辈示下。”夏江赶忙躬身施礼道。
没想到老者摆了摆手,道:“我乃掌管药园的华长老,适才观你查看药材似乎略有心得,不妨一谈。”
“不敢不敢,弟子才疏学浅,哪能在长老面前卖弄!”夏江连忙道。
“哈哈哈,小子,我观你许久了,从摆弄药材的手法也能得知你钻研此道久已,且不时叹息,可是看不上我这殿中药材吗?”华长老语气一冷道。
“长老折煞弟子了,弟子只是好奇而已,还望长老莫要介怀。”夏江解释道。
“行了,让你说就说,哪来的许多废话。”华长老不耐烦道。
见此,夏江干咳了两声,无奈道:“那弟子就献丑了,有不当之处,还请长老多多指正。”
华长老并未答话,示意夏江赶紧开始。
只见夏江用二指夹起一株蓝色的四叶草,道:“没看错的话,此草名为蓝玉草,却放置在了青须草处,想来是极为相似之故。”
顿了一顿,夏江接着道:“况且此蓝玉草采摘过早,应当于寅时三刻,四叶舒展之时,以阳玉剪剪下为宜,此草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药性已失大半。”
“还有适才那截玄精木极为罕见,应使银精盘盛放,才可长久保持其药性不失。”
“特别是那枚赤霄果,更是珍贵的洗髓丹主材之一,却错用流火玉盒封存,时日一久必然染上火毒,炼制成丹药后果可想而知。”夏江侃侃而谈,却未发现华长老已然脸色铁青,那药童更是瑟瑟发抖。
“好小子,如此年纪便有此等见地,当真是不凡,只是可便告知师承何人?说不定与老夫还是旧识呢?”华长老此刻对夏江是兴趣大增。
“弟子愚见而已,当不得华长老如此称赞,至于师承,实乃弟子年幼之时,一位游方僧人所授,只可惜并未收弟子为徒,也并未告知弟子尊讳。”夏江随口胡诌道。
“哦?游方僧人?”华长老手托下颚,不禁陷入沉思。
半晌,华长老才问道:“你细说那僧人是何模样?”
“啊?这个,容弟子想想!”真是一个瞎话需要无数个瞎话来圆呐,夏江心中叫苦不迭,嘴上还得继续胡诌。
“那位高僧宝相庄严,手持一柄月白色的宝杖,身上亦是月白色的袈裟,其他的弟子也不是很懂。”夏江略微思索一番,道。
“月白的袈裟和宝杖?”
“是了,难道是药王寺的高僧?”华长老双眸精光一闪,一把拽住夏江道:“你可知那位高僧此时身居何处?”
“华长老莫急,哪位高僧教授弟子数年之后便云游而去,实在不知所踪呐!”夏江一脸无奈道。
闻言,华长老缓缓松开夏江,悠然道:“哎,可惜,可惜啊,如此医道高僧,竟难得一见,哎,罢了,罢了。”
随后又冲夏江招了招手,道:“你既有如此造诣,日后便在我身边听用,暂为记名弟子吧。”
那药童闻言一愣,一丝嫉恨毫不掩饰,恶狠狠地瞪着夏江。
夏江大喜,连忙谢道:“多谢师尊提携,弟子定然潜心修习,终身侍奉师尊左右。”
“长老,华长老,救命啊华长老。”华长老一摆手,正要说些什么,骤闻殿外有人大声呼喝,眉头一皱,快步赶去。
药童再次狠狠地瞪了夏江一眼,又重重的冷哼一声,也紧随而去。
夏江不以为意,也来到殿外,只见一位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帮中弟子,正在向华长老哭诉道:“禀华长老,我等奉命跟随白副帮主押运物资至葫芦口之时,不知何故,那巨鲸兽突然发狂,而那恶蛟帮不知何时也埋伏于此,竟同时发难。”
那帮众一抹眼泪,哽咽道:“我等骤然遭袭,伤亡惨重,物资也被掠夺一空,白副帮主拼死杀敌,重伤昏厥,弟子背负白副帮主,一路水下潜行,这才侥幸逃得一命,还请华长老速速前往救治白副帮主哇。”
华长老闻言面色沉重之极,大骂道:“这帮恶心的死泥鳅,当真欺人太甚,你快快带我前去,小喜啊,快快拿我的药箱来。”
刚走两步,华长老又转身冲夏江招了招手,道:“你也一同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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