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咬钢自身的体型问题容易吸引注意力,他决定和独眼凯拉暂时分开,去执行标记女伯爵身份的任务。
独眼凯拉则专注于寻找热闹的地点,迅速提高她的影响力,以引起威廉领主和邪教徒的注意。兰登和他的朋友负责使用“盗贼的技巧”来收尾和善后。
没错,这种简单草率又直白的计划,全靠个人能力撑起场面。
从兰登布置的暗门离开,陈咬钢和两人钻出下水道,爬进一条满是杂物的阴暗小巷。
索斯坦姆的街道建筑,比罗格守望的要气派工整得多。陈咬钢悄悄跳上屋顶,躲在烟囱背后放眼望去,在那一小片贸易广场上,各大工会的人聚集在一起,把药剂店和索斯坦姆诊所堵得水泄不通。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战士走到门前,威廉领主的卫兵立即架起长矛将他挡住:“领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干扰药剂制作,违者一律扔进监狱。你们这些佣兵工会的人,放着自己的悬赏任务不做,跑到这里来闹什么?”
那名战士打了个手势,他的同伙立即呈一字排开,纷纷半跪在地架起,架起一把工艺精良的穿甲弩:“威廉领主仗着财力,把全城的诊所和药剂师都买走了,我的兄弟们在野外和怪物浴血奋战,回到城里却只能依靠最简单的自制草药来疗伤。你们觉得这合适吗?”
卫兵眼底闪着隐秘的妖异,冷笑道:“领主大人花了那么多钱,他应该得到那样的待遇。你们要是不服气,当初怎么不见你们和领主竞价呢?”
刀疤战士黑着一张脸,抱着粗硬的胳膊说道:“少打岔,我最后提醒你们一次,现在不止是我们战熊佣兵团的药物补给用完了,很多工会的储蓄物资也即将告罄。要是今晚之前我们没有拿到补给,我们会拒绝作战,并且撤出索斯坦姆。”
随着刀疤战士的终极表态,人们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此时再不争取正当的利益,等待他们的便是弹尽粮绝的苦战。熬到没有任何补给的时候,那就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没错,你们这群自私鬼,你们又不参加战斗,凭什么霸占全部的医疗资源!”
“要是你们只顾自己,那么我们就拆掉城门,让怪物直接涌进来,让你们这群废物自己去处理那些恶魔!”
“领主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把全程的药剂和医师都让给她去使用?我们不是人吗!我们受伤不用吃药的吗!”
卫兵挥动长枪,向刀疤战士的脑袋戳去,却被对方轻易避开:“大胆!你们只不过是一群下贱的佣兵,竟敢和领主贵族叫板!这些人聚众闹事,按规矩就应该丢进监狱好好反省!我命令你们在5秒之内解散,否则你们将被视为敌人!”
见到卫兵如此反应,佣兵们瞬间炸锅,当场便拔出武器开始了反击。
许多平民看到这样的状况,也自愿拿起武器卷进了战斗,甚至有人趁机起哄,要推翻威廉领主的统治,重新选举领主来管理城镇。
起哄发疯的人群,一旦盲从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独眼凯拉穿着兜帽和蒙面,悄悄接近了无比混乱的斗殴区域。
望着那些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佣兵,独眼凯拉的心中只有无奈与反感。
她避开躁动的人群,望向小广场的那头,在那座名为“漏斗酒馆”的门前,她又看到一群光着膀子戴着头巾,纹着船锚刺青的熟悉面孔。
独眼凯拉知道,要是现在她在这里卸下伪装,不出几分钟,那些眼尖的混蛋就会发现她出现在索斯坦姆,然后添油加醋地搞出一堆大动静。
“那个野蛮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吗,为什么非要我到这里等待指令?总感觉他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一举一动都是在设计我,不然他为什么让我暴露在那帮人的视野之内呢?”
独眼凯拉摆弄着黑袍之下的臂弩和药剂,她真心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快解决,让修女们能够尽快收复修道院,让她回到曾经金盆洗手之后的平静生活。但某种渴望也在凯拉心中涌动着:流星降临,恶魔入侵,这个风起云涌动荡不安的年代,实际上是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最好时机。
只要能砍杀恶魔,只要能建立战功,就没有人在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能够重新建立一个身份,将表面的正义与善良展现给其他人看,从前那些沉重的罪恶感与心理负担就可以抛掉,她也不必再为曾经的事情频频陷入苦恼。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独眼凯拉在目标地点就位,抬头望向前方的时候,陈咬钢已经跳到了钟楼之上。她最近对这个野蛮人的任何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因为通过一系列的谈话和配合,她发现陈咬钢的思想和其他人不在一条线上。
“幸好他们没认出我,专心眼前的任务吧。”独眼凯拉盯住战场,陈咬钢躲在钟楼后给她打了个手势,便掏出一包用墨水浸泡过的豆子,点燃少量引线,朝着广场上方飞掷而去。
天空一声炸响,混战之中的佣兵们没有在乎那点小小的动静,可随后而来的墨汁豆子雨,却将他们淋得面目全非。
独眼凯拉盯着眼前的一切,很快她就发现了神奇的一幕:许多佣兵都被豆子砸中,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黑点,但有些人明明在参与混战,却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豆子。
第一包墨汁豆子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与骂战,不过佣兵们以为是领主派人干的,并未太过在意。
可是随后的墨汁豆子雨,却让许多人都陷入恼怒之中: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撒那些不痛不痒的怪玩意儿,要驱赶示威的佣兵,岂是几把豆子能解决问题的?
独眼凯拉看得仔细,她悄悄施展魔法,将那些没有被豆子砸中的人全部标记了一遍。
随着战斗越来越混乱,呼喊砍杀的声音越来越大,紧闭的药剂店大门终于被从里向外一脚踹开。众人被那巨响惊动,下意识地停手往那头望去,只见里面走出一名披坚执锐,且身材不输陈咬钢的七尺大汉。
这名大汉抓住附近的佣兵,如捏玩具一般投掷在地,他取下背后的大斧,一击横扫便将举着盾牌的三人示威队给全部击飞。望着那飞落在人群之中的盾牌,陈咬钢隐藏到了钟楼的暗面,他虽然看不见正面,但多少也猜到了那人是谁。
“布鲁斯统领,这群佣兵闹事!他们打伤了我们的人,还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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