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一摆手,说道:“给我一间厢房。”那老鸨笑逐颜开,一叠声答应,厢房的钱,可要另算,一晚下来,花销不小。
路过专门接待豪客的甘露厅,李晏转眼一瞧,厅内半数桌上,已有人就坐,各叫了一两名小姐妓女,都是年轻姑娘,姿容不俗,特意赔笑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厢房之中,李晏将利剑搁置桌上,自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说道:“你们这里有一个妓女叫韦春芳,是不是?”
那老鸨微微一愣,熟客点相熟的小姐,本是常事,可眼前这公子哥,虽不俊美,相貌普通,但观其打扮,想必是武林中人。这种人往往对银两不太看重,虽则身家比不得富商大贾,却也是妓院极欢迎的一类客人。但韦春芳已年老色衰,往往是那种升斗小民,手里有点闲钱,耐不住寂寞,到妓院时才会找她,怎地这公子哥指名道姓要韦春芳?
那老鸨道:“公子爷,我们丽春院是有这么一个姑娘,我这就唤她上来。”
“慢着,你再叫一个年轻貌美有才艺的姑娘。”李晏叫住老鸨,又嘱咐一句,既然来了妓院,总得见识见识,韦春芳是因其子韦小宝缘故。那老鸨喜笑颜开,年轻貌美有才艺的姑娘,那价钱可就比韦春芳贵得多了,一次起码上百两银子,她连答应了,自出门去。
过不多时,老鸨领了两名女子进来,左边是一个三十年许的女子,穿着粉红缎衫,头上戴了一朵红花,以李晏目光,看起来殊为俗气,此女便是韦春芳,韦小宝之生母。另一名女子则只十四五岁年纪,一张秀丽的瓜子脸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明亮。她穿件湖绿衫子,翠绿裙子,与身旁粉红缎衫的韦春芳,对比鲜明。便是李晏,初见时亦觉惊艳。
老鸨心中暗笑,觉得这位年轻公子真是爱好奇特,竟好这一口。她介绍道:“公子爷,这位便是你点名要的韦春芳了。旁边这位绿裙的是绿竹,丽春院中最漂亮的姑娘。”
“小相公安好。”二女盈盈一礼,在李晏两侧分坐了,韦春芳去取酒壶,绿竹去取酒杯,自倒了三杯。老鸨偷偷一笑,便自出去,带好房门。
李晏闻得脂粉香气,初次来此,难免放不开。二女暗笑,韦春芳笑道:“哎呦,小相公脸皮嫩,还放不开呢。你以后天天到这里来玩,只怕还嫌人家不够风情呢。绿竹妹妹,你给我们公子爷唱个拿手的小曲。”最后这句话是对绿竹说的。
李晏转头瞧了一眼绿竹,也不知是阳光照射,还是她脸颊晕红,但见半边俏脸,当真艳若春桃。
绿竹笑道:“公子爷喝了这杯,我来唱个《相思五更调》给公子爷下酒。”
李晏摇头道:“不用了。”他一抬手,制止了绿竹,他到丽春院来,可不真是喝花酒、找小姐的。他对韦春芳道:“你有个儿子叫韦小宝,是不是?”
两女吃了一惊,妓女生子,这种事总是忌讳,哪会拿出去多嘴?不过她二人在一起“工作”,对韦春芳,绿竹也自了解,知她有一十多岁的儿子,只是前两年跑了出去,下落不明,思及儿子,韦春芳还时时掉泪。
韦春芳勉笑道:“公子爷说笑了,我哪里来的儿子?”绿竹赔笑给李晏斟酒。
李晏见她二人模样,哑然失笑,说道:“韦小宝如今名气传遍江湖,那是鼎鼎有名,这又不是坏事,为何害怕?我可都想见他一面。”
这样一说,二女更是吃惊,韦小宝是何等样人,她们哪会不知?韦春芳又惊又喜,惊的是小宝大出名气,喜的是他还活着,颤声道:“公子爷,你可别说笑?小宝……小宝是我的儿子。”
李晏暗笑:“韦小宝以后叫你吃惊的事还多的是呢。”他点了下头,韦春芳大喜过望,对李晏越发热情,给绿竹一个眼色,让她坐到李晏怀中,自己伸手去搂李晏的头颈。绿竹会意,站起身来,往李晏怀中坐下去。
二女忽一下坐到,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却觉自己如陷泥沼,纵然浑身如何使劲,也是动弹不得。
李晏笑道:“我只是听说韦小宝的母亲在此,故而前来一见,可没有真喝花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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