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寒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双腿开始弯曲,弯致一半时,左脚骤然发力,脚尖突然铲起地面一团泥土,却见泥土中一颗石子如流星般飞向沙玉海,不偏不倚,石子正中沙玉海眉心,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沙玉海放开青青,整个人向后倒去,风逸寒就像一头猎豹,一个疾纵便已到沙玉海身前,一手抓住对方右臂,用力一拧,听得“咔嚓”声响,右臂应声断折,沙玉海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风逸寒似已动了真怒,双目赤红,杀气四溢,反手将沙玉海头发一把揪住,右手折臂为刀,正欲向沙玉海颈部大动脉斩去,此招阴狠毒辣,如无意外沙玉海必命丧当场,突然间一双纤手拉住了风逸寒的手,抬头一看,却是青青,青青用一种陌生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用一种哀求的声音急道:“公子,不要,不要杀他,饶了他吧。”风逸寒看着青青哀求的眼神,心下不禁一软,忽闻身后有破空之声响起,却见另外四名黑衣男子举刀向他扑来,已到近前,风逸寒将青青推向一旁,反身一跃,转眼到了四人身后,他疾步上前,如穿花蝴蝶般左右开弓,拳脚并用,两个来回下来,四人已全部躺在地上,有的断手,有的折腿,几人趟地翻滚,哀嚎一片,风逸寒走到沙玉海身旁,此时沙玉海躺在地上护住断臂,一脸痛苦,风逸寒用手抓住他的衣领,森然道:“你的伎俩,无耻下流,今日我便是要你死无全尸。”风逸寒咬咬牙,额上青筋毕露,那沙玉海面如死灰,口中结结巴巴道:“英……英雄,大……大侠,我……我沙玉海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冒犯两位,得罪……得罪,放过我……放过我,我家中有万金之资,放过我,我沙某当……当有重金酬谢!”风逸寒心中杀意正浓,正待动手,忽听得“哎哟”一声,转头看去,却见青青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小腹,面现痛苦之色,对风逸寒道:“公子,我肚中疼痛难忍,不知是否这两天来吃坏了肚子,得了痢疾,快送我去找郎中,不要再与这帮人纠缠,怕是晚了我就活不过今天,以后再也不能伺候公子左右了!”风逸寒看她说得可怜,心中暗叹一声,随即瞪了一眼沙玉海,冷冷道:“今天倒是便宜了你!”撇下沙玉海,回身抱起青青,疾步飞奔而去。沙玉海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艰难地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断臂,心道:“今天他娘的原来是个凶日,小爷真是诸事不顺,早知就不该出门,出门就遇上这个无常鬼,还是亏得祖先有灵,保佑我今日逢凶化吉。”想到此,心中又暗暗庆幸,将息一阵,带着四个随从灰溜溜离开了。
安和堂是城里最大的药铺,坐诊的孙郎中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此时他正在为面前的这位少女把脉,老郎中紧皱眉头,左手捻着胡须,盏茶功夫后,收回手,又仔细观察少女面容,向少女道:“姑娘脉象四平稳,气血充足,老夫看你面色红润,亦无发烧等征兆,恕老夫眼拙,委实看不出有何病灶?”少女眼睛左右闪躲,不敢与孙郎中对视,“方才就是感觉肚子痛,现在……现在,却……却又不痛了,可能……可能……可能是受了热,肚子……就痛了。现在……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几句话磕巴了半天,脸上一直阴晴不定,说完站起来,向身后的少年道:“公子,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少年正想说话,少女又像想起了什么,“哦,等一下。”随即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只花猫,少女向孙郎中道:“大夫,我没事,它有事,这只猫儿的腿受伤了,请你救救它!”说完一脸渴求,孙郎中两眼一瞪“我只为人看病,从不给动物看病,要治你的猫,别处去!”说完手一挥,下了逐客令。少女似不甘心,在怀里一阵找,找了半饷掏出一个银镯子,递到孙郎中面前,道:“大夫,我只有这只镯子了,请你救救这只猫吧!”孙郎中拿起银镯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清了清嗓音,高声喊道:“阿六,取两副筋骨贴。”捡药的柜台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倌应了一声,随即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两贴膏药送了过来,孙郎中将药膏放在少女面前,道:“将膏药贴在伤处,今日一贴,到明日酉时再换一贴,两贴下来,伤口自然痊愈,拿去吧。”少女取过膏药,连声道谢,孙郎中正准备将银镯子放入袖中,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手抓住,原来是一直站在少女背后的少年,少年孙郎中努力想挣脱对方的手,哪想对方的手却像铁钳子一般,不动分毫,孙郎中怒道:“少年人好不懂规矩,你对我动粗,究竟是想怎样?”少年没有看他,却看向了少女骂到:“蠢丫头!”转过头看向孙郎中,道:“值几文钱的东西,也敢收一个银镯子,人家敢给你也真敢要?”说完冷哼一声,孙郎中手上微微加力,孙郎中手一松,银镯子掉下来,少年顺手抄起银镯子,拿给少女,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扔在郎中面前,带着少女转眼离开了药铺,只剩下孙郎中愣在当场,惊惶不定。少年,是风逸寒,少女,是柳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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