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潼关外五里,安敬之和三位参军领着二百士兵列队在此已经等候了半个时辰。刚到辰时,众人便远远看见一位身材异常魁梧的将军,领着一个百人左右的队伍缓缓而行,而队伍中间则有一辆巨大的马车,四匹骏马并行才能拉动车上之物。
不一会儿,两支队伍便迎头碰见。安敬之携三位参军共同策马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礼貌问道:
“来人可是平卢兵马使,安禄山将军护着天降奇石而来?”
安禄山豪迈的笑笑,回礼道:
“各位将军辛苦了,在下安禄山。”双方同时下马,走到一起,尽管安敬之和三位参军也都是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但站在安禄山面前却仍然矮了一头,显得十分秀气。见安敬之并未身着官服,安禄山假意不知,疑惑问道:
“敢问尊驾是哪位?为何不穿大唐官服?”
安敬之深施一礼,轻声道:
“在下安敬之,家兄是领军卫大将军安敬常,因长安防务乃重中之重,顾不能亲自前来迎接,便派在下随行护卫协助将军,虽然圣人曾封过在下为领军卫教头,挂过宁远将军头衔,但严格来说,在下还是一介布衣。”
“哦?一介布衣就敢来护我大唐祥瑞?想必安兄定然本事过人,否则令兄派你前来岂不是玩忽职守,任人唯亲?”
三位领军卫参军刚欲说些什么,安敬之却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回道:
“家兄只是看我做事谨慎小心,才让我来协助各位,我领军卫士兵各个皆为精锐,想必安将军带来的护卫士兵也都是边疆勇士,我大唐惶惶天威,自有天佑,大白天怎会出什么乱子。”
安禄山哈哈大笑:
“小心点好,此事出不得一点岔子,你们中原人擅于口舌,但我们这些边防军人打仗可是靠拼命不靠动嘴,安兄若不露一手,兄弟们心中不服,便不听号令,一路上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好。”
“你敢?”领军卫的一位参军还没说完,就被安敬之挥手制止:
“那尊驾说,怎么才能让众兄弟服气?”
“爽快。”安禄山挥了挥手,随行军士立刻牵了一辆马车,两位士兵从车上抬过一柄巨斧,安禄山深吸一口气,单手提起巨斧,大声喝道:
“安敬之兄弟若能接我三十招,我的兄弟们便是服了。”
寻常士兵,抬起一百斤的重物应该不费太多力气,这柄巨斧是两人合力抬到安禄山手中,虽然看不出用了太多力气,但也至少该有二百斤,而这安禄山生得异常魁梧,好似一头巨熊,竟然单手持斧,众领军卫虽然见过白衣神剑的勇武,但仍不免有些担心。
“十五招。”
安敬之缓缓从腰间取出佩剑,轻轻擦拭剑鞘,此话虽轻,但一字一句却让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这时不仅是安禄山,就连一众随行的平卢士兵都是笑出声来。
“想不到安兄,哈哈哈哈哈,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叫能屈能伸,行,能接我十五招便可。”
安禄山挥动手中大斧,在空中舞出风声,似乎胜券在握。
“我是说,安将军若能接我十五招,便是在下输了。”
话音刚落,安敬之化作一道白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安禄山也是在边军打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见对方速度如此之快,当即收起了轻蔑之心。第一剑从正面袭来,直击胸口,安禄山虽然魁梧,身型却是不慢,一个侧身便是避过,哪知这只是一个虚招,安敬之虚晃一剑,又来攻其下盘,口中却道:
“一,二。”
接连退后三步才避开长剑,心里窝火的安禄山高高举起大斧,就要迎头劈下,只听哐当一声,眼见巨斧就要将其砍成两半,人却又突然不见了。
“三,四,五。”
人随影动,一击不中,自己却被安敬之绕到身后,连刺三剑,只得慌忙在地上一个打滚,避过攻击。安敬之一跃而起,运起轻功在空中连踏两步,运起飞雪剑法,所有招式既连贯,又精妙,只觉若风无形,又似水连绵。
“将军小心!”
在旁观看的胡人士兵忍不住出声提醒,只见安禄山刚刚站起身来,根本不顾身后形势,立刻转身一斧,巨斧锋芒擦着安敬之的头前而过,带出呼呼风声,众领军卫无一人不捏一把汗。可安敬之却露出一丝笑意,自己两剑未中,立即侧身避开巨斧攻击,接连又是两剑攻去,口中扔念:
“六,七,八,九。”
巨斧虽然势大力沉,但毕竟不够灵活,此时剑锋已经快近安禄山面颊,收回巨斧来挡已经来不及了,当即心里一横,弃了兵器,双手合住紧紧握住安敬之刺来的右腕,凭借自己的长臂和天生神力,死死扣住对方手腕,令对方也是动弹不得。此时长剑在距离安禄山面庞只有一指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观战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眨眼之间,只见那握住长剑的右手突然放开,剑从空中落下,安敬之左手抓住剑柄往前一挑,口中继续
“十,十一。”
安禄山心中一紧,吓得急忙往后倒地,踢出一脚。安敬之一击未中,被松开的右手护在胸前,硬吃了这一脚,虽然有些内息翻滚,但好在功力深厚,并不碍事。安禄山已经倒在地上,失了先机,安敬之不给半点机会,迅速追击,长剑出若迅龙惊世,疾如雷霆电驰,连续三剑刺出:
“十二,十三,十四。”
最后一剑避无可避,安禄山见长剑就要贯穿自己头部,吓的大喝一声:
“安某认输!”
风声忽止,安敬之白衣如雪,长剑如芒,微微一笑:
“承安将军相让,只差一招便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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