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村富盯着房顶,竟然自言自语的说出了他心里想的那句话:“让夕梨嫁给富少德吧。”
正在吃力地刷碗的陈巧莲身子猛地一颤,“夕村富,你脑子进水了吧。”陈巧莲回过头来看着夕村富,“你想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吧?”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知道个啥?”说着,夕村富坐了起来,“我这是为夕梨好。”
“夕村富,不许你再和女儿提不念书的事。”气的喘粗气的陈巧莲指着夕村富,“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夕村富本来也没脱衣服,穿了鞋就向外走去。
“哼,这个家我说了算。”说完,夕村富就摔门而去。
“你,你个没人性的东西,这次我就叫你说了不算。”陈巧莲走到窗户边对着夕村富喊:“你别给富家答应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夕梨嫁给富少德。”
夕村富头也没回地走了。
陈巧莲一屁股坐在炕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
冬天的田野一片萧条,只剩下枝桠的老树上几只乌鸦在“嘎嘎”的叫着,夕村富拣起地里的一块土坷垃,用力扔在树上,惊的一群乌鸦“嘎嘎”的飞走了,夕村富无精打采的坐在一个树墩上。
夕村富望向村里,村里的路上,吃了早饭的人们又三三两两的往楚二娇的小卖部集中。
夕村富的眼前就又浮现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也是这个时间,夕村富随便扒拉了两口早饭,就急匆匆地向村长富国宝家走去,他就是要问问富国宝,他欠国家的农业税怎么还有利息了,而且是7分钱的高利息,这不是往绝路上逼人么?
一进富国宝家的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炖肉的香味儿,他推开富国宝家的房门的时候,就见几个人正围坐在富国宝家的圆桌周围,桌上是丰盛的饭菜。
这帮家伙,十点刚过就开始大吃二喝,这是怕误了赌博的高峰吧。
正在夕村富进退两难的时候,本村的姬三站起来,“啊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村富哥,来、来、来,坐、坐,和我们一块儿喝两樽,我们也是刚开始。”
“姬三兄弟,不了,我有事找村长,村长去哪了?”夕村富见酒桌上有姬三、芦秀丽、楚二娇、还有到处给人接生、说媒的乔寡妇。
“村长去乡上开会去了,有事等村长回来再说,我们正说你的呢,这不,你就来了。”姬三也不管夕村富愿不愿意,拉着夕村富就坐了下来,“村富哥,我咋见你从来都是灰不溜球的样子,一点活泛劲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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