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大师和卫然体谅我们没有功夫护体,第二日便没有加快速度,继续匀速前进。
一路走来,路上十分萧瑟。农田破败,百业凋零,村庄里到处都是被扫荡的痕迹,一丝人烟也无。
田地都被翻转过来,地里的树根草皮都不见了踪迹。
三娘歇了玩闹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马车里。
路依旧凹凸不平,颠得人昏昏欲睡。
正打算睡个昏天暗地,却见闭目养神的大师陡然睁开了双眼,腰背挺得笔直,人紧绷得像一柄出窍的利剑一样。
那匹骄傲的白马驮着卫然停住不动,能武在外头“吁”的一声拉紧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不同寻常的安静。
平日里聒噪的鸟雀这会子闭紧了嘴巴,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淡淡的凉意,这个是莫子情况?
三娘的瞌睡彻底跑了,脑子里那根弦崩得紧紧的,不会遇上截道的吧。将青黑色车帘子掀开,能武正紧紧的拉着缰绳,绳子在他手上勒出青白的印子。
就算拉紧了缰绳,灰枣马依然小范围的踱步,坑次坑次打着响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那儿立着一个身子佝偻着的灰衣老头。
这老人背驼得厉害,咱硬是看不到他的面目,只见他花白的头发用红绳系起,显得那头大身左手握着一只一人高的拐杖,双手奇大,指节乌黑。
他就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白马距他约莫四五丈远,硬是不肯上前半步,若不是卫然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缰绳坐在上头把控,只怕早掉头撒开蹄子跑了。
能武喉结上下耸动,紧张的直咽口水,只见那卫然一手拿着剑鞘的中央,一手握着宝剑的手柄,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驼背老头约莫耳朵也不好使,也有可能武功十分牛逼,压根不把卫然放在眼里,他拐杖轻点,双脚踉踉跄跄往我们这方走了两步,不发一语。
一人一马,一车三点成一条直线,白马离那老头距离最短。
卫然是个英雄,他虽然平常看着冷冰冰的,内心却还是善良的。
比如他面对这奇怪的老头,直接朝我们喊话:“大师,带他们先走!”
能武是个热血的少年,他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不走不走我们不走!走了留你一人在这,我们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哎呀妈呀,能武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咱两个又没有武功护体,留下来帮不上忙不说,还扯人家后腿。
三娘想得十分明白,“能武咱们先撤退,大师和卫然他们两个打一个准把他打趴下,咱回头再来接他们就好!”
两匹马儿烦躁的嘶鸣,卫然在那上头大吼“走!”
只见那老头坍塌下去的肩膀耸动,喉咙里头像是卡了一口浓痰,桀桀怪笑,头颅猛得抬起,那面皮皱得如同恶鬼一般,“一个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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