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提步往住处走去,下得船仓,远远见得狗蛋儿等在那里,手中提着一盒子蜜饯,嘴角含着微笑。
这是我的第二烦恼事。
三娘今年已经十三了,按照夏朝的标准,十三已经可以嫁为人妇。跟三娘同屋的黄大娘,十六时儿女都成双了。
黄大娘也是个苦命人。夫家世世代代打渔为生,儿子打渔,女儿上岸嫁了农家。一场祸事丈夫儿子尽数折了,只余狗蛋儿这个遗腹子。他娘千辛万苦生下了他,孤儿寡母的却护不住自家的产业。两个女人家并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只得将渔船便宜转手了,上得岸来讨生活。媳妇儿在秀坊里穿针引线,黄大娘则被老主顾丽来聘了伙房滴干活。
拉拉扯扯狗蛋儿也在丽来做了窝,干脆签了死契,只待做不动了便可功成身退。
自打三娘与黄大娘睡做一屋,偶尔也与狗蛋儿打了照面。青葱少年,情窦初开,他觉得贝贝非常不一样。三娘在丽来唤自己贝贝。
至于哪儿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可能是那朴实无华的屌丝气质,或许是阴暗船梯里的一个回眸。
“你回来了!”狗蛋儿笑得眼睛都冒着光,“这个,我新发了月例,买来送你尝尝。”他将手中的蜜饯递送给我,眼睛看着脚尖。
纸包包着的蜜饯看着很是新鲜,纸上都没有很多褶皱,买它的人定是小心翼翼保存的。这份沉甸甸的心意,三娘真不敢接受。
“谢谢你,我”才吐出几个字,不远处便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我们去外面说吧。”言罢,三娘便折返了身子,往船仓外走去。
兜兜转转,在船尾站定。这儿人少,堆了些许杂物,平常人等均不过来,是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去处。
三娘咽了咽口水,直视狗蛋儿的眼睛。这双眼睛青涩,干净,眼珠极黑,长在女孩儿身上必定好看。
他被三娘直愣愣的眼神盯着,害羞的笑了。爱情啊,这磨人的小妖精。
“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
狗蛋儿沉默了,捏着手中的蜜饯纸包,复又抬头:“贝贝,你是嫌弃我没有银子吗?”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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