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权基本上还算是个本分的,从小至大,也顽皮过,但却少有出格的时候。哪怕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时,也只是让狂放不羁的念头在脑海中飞扬过那么一阵。
打架?
有过,虽生的高大,可陈权却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武斗派,所以在他的人生经历中,除了在几次朋友发起的的热血群殴中凑上个热闹,用过三两下黑脚,平常表现却是乖巧的很。
血是红色的。
天气干燥时流的鼻血是红色的,不小心划破手指的血是红色的。曾见的杀鸡宰猪时的血也是红色的。
可从来没有哪一种血色如今夜这般的红,这样的浓。
天上的月儿好像也被这地上飞溅的血花灼伤了眼,悄悄的躲进了一片乌云后。
陈权也想躲起来,却无处可躲。
既不能躲,便前行好了。
老道的过往除了偶尔交谈时洒出来的点滴,陈权几乎一无所知,虽然早就笃定这个老道是个狠人,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让陈权傻了眼。
一首《过零丁洋犹还未落,也未见什么高来低去,龙吟虎啸,地上便已躺下了三名黑衣人,而这时陈权也只是借着文天祥赋予的勇气向前迈了三步。
老道的腰上翻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沟壑,鲜红的血止不住的涌着,而犁开这道沟壑的黑衣人刚刚丢掉了半个脑袋,软软的瘫了下来,红的白的染了一地。
陈权再不敢看,胃里猛地开始翻江倒海,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起码这个时候不能吐。便略躬起身子捂着嘴闷闷的叫着:““道长威武,三个,三个了”。
话音刚落,陈权发现自己的位置太过突出,忙又跳了回去,重新站回了老道的影子里。
不知是不是骤然躺下的三人让黑衣人们有了些忌惮,竟一时间没了动作。
”三个?武老道,你这老杂毛倒还是那么好本事。“发号施令的男低音又响了起来。
伴随着男子的声音,又见三人围了上来。如同时光回溯一般堵上了才漏的空缺。
老道也不说话,只是拄着刀大口的喘着粗气。
“慢慢来,不急,你先歇着,等你歇的足了,杀的了几个,我便补几个,不急,不急。”男子的话中满满的恶趣味。
“哦。瞧我,竟是忘了问了,不知这位和尚又是哪位?”男子直直的盯着陈权问道。
“我???“
“姓陈,自颍川来。”
陈权淡淡的回复着。
“原是周道公①的族人,失敬,失敬。”男子的言语之中却无半分敬意。
“本应顾些已故周道公的情面,可惜职责之所,也只好请公子一并的去了。”
“不过但请陈公子放宽了心,这些个不中用的虽糙了些,可手里的一些小把戏也还纯熟,定不会让公子受了罪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尖利,沙哑,带着些兴奋的高亢,翻遍了脑海中的形容词,大概只得”变态“二字。
伴着男子的笑声,陈权不由的哼着”你太美,你太美!“
当真是绝配呢。
一边嘴里嘟囔着,陈权小心的踢了踢倒在旁边的黑衣人,该是死透了。
慢慢的俯下身,扯了下男子手里的长刀,没动,加了几分力,还是没动,不得已陈权将远眺的目光移了回来,快速的扫了一眼,摸索着男子还残余着一丝温度的手指,掰了开来,或是急了些,”咔“。
抽出了长刀,陈权无事般的站了回去。
外面的男子一愣,随即又是“咯咯咯”了起来。
'陈公子真是有趣呢,方才还听了公子的佳作,啧啧,颍川陈氏却是名不虚传,可惜了,若是大将军还在,怕是会怜惜一二呢。“
“反派死于话多。“陈权朗声回复着。
”咳,'老道咳了咳,随着老道的声音,身旁的黑衣人俱是一动,缓缓的向前挪了一挪。
“仇士良②是吓死的?”老道的话让外面一下子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黑衣人的声音更加的尖利,几乎是咆哮着。
”仇士良是吓死的,天下皆知不是吗,老道忘了,这两年的新谈资该是仇从广被天子打死了“。老道脸上重新浮上了笑意,也添了几分红润。
”好,好的很呢,果真是个骨头硬的。“
”给我,给我杀,给我把他们剁碎了,剁成泥,斩成酱,杀,给我杀。“男子疯了一样狂叫着,而黑衣人也疯了似的涌了上来。
老道抬手猛的一挥,刀光闪过,最先冲来的黑衣人来不及招架,颈上画出了一条血线,也未叫喊,便捂着脖子倒下抽搐,血也像是开了闸似的的泵了出来。
”大郎,躲后面去“老道一边挥着刀,一面说着。
一个黑衣人突然将地上的火炉踹向老道,老道一闪的片刻,陈权便见一把刀对着自己劈来。来不及惊恐,只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刀一举,却见劈来的长刀猛地一转,横直了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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